郎高升了以后,肯定还是现任知府说话管用,加上衙门里面的那些人都是极不可靠的,搞不好会打草惊蛇,所以林封谨也就没存着要利用他们的心思。

    跟随着马车的气息,林封谨开始一头扎入到了城西这边的小巷当中,这些小巷四通八达,密若蛛网,走在大街上的人通常也是不会进这些小巷子,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林封谨看了看天色,便是转身朝着旁边的大街上行了过去,然后找了一家看起来生意挺不错的小酒肆坐下,让老板烫了两壶浊酒,要了一碟茴香豆和一小盘子酥河虾,慢慢的坐着喝着。

    对于林封谨来说,总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六趾组织在这鬼地方已经悄然开办的作坊一年多,没道理就会马上搬走对吧,所以说干脆在这里消磨到天黑最好。林封谨喝了一口酒,便是皱了皱眉,因为这浊酒的口感简直就酸得像是醋一样,林封谨用了不少的意志力才克制住没吐出来。

    不过,这里的生意兴隆也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林封谨吃了一颗茴香豆,立即就觉得非常入味,撒在上面的调味料与茴香的香味结合,有一种奇妙的脆香,而酥河虾则是很对得起那个“酥”字,丢进了嘴巴里面之后,上下牙一碰,立即就是咔嚓咔嚓的破碎成了无数的碎片,油香满口,酥而不焦。

    大概在这小酒馆里面消磨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林封谨便是见到了天色黑了下来,击败了来袭的中唐人之后,邺都也才算是将宵禁开启,此时的黑暗对于拥有夜视之能的林封谨来说,完全就像是保护色一样,可以完美的掩盖他的身形。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今夜虽然只是初十,依然有着皎洁的月色,林封谨一出酒馆,便忍不住抬头望去,便见到了金黄色的月亮似刀切过的月饼那样悬在中天之中,林封谨见到了这一轮皎洁的圆月,心中不由自主的又涌出来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冲动,就仿佛是在月亮里面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召唤自己似的,要与自己同呼吸,共心跳,齐命运。

    这样妖异的魔力,林封谨急忙深呼吸几口气,才将心底血脉深处涌出来的那种诡异魅惑力给压制了下去,然后一闪身,便是悄然往旁边的巷子里面钻了进去,整个人就仿佛是雾气一般,迅速的飘飞了出去,若是有人看到了这一幕的话,搞不好都会觉得是见了鬼一般。

    紧接着林封谨便是循着气味迅速的朝着目的地而去,在白天的时候,这些小巷当中总是会有妇人小孩存在,然后用一种警惕而防范的眼神盯住生面孔,根本难以分清楚谁是原住民,谁是安插的探子,林封谨为什么要夜间行事,便是要避开这些人。这时候已经回家睡觉的他们,已经无法再干扰林封谨的行进了。

    很快的,随着鼻子里面气味开始浓郁起来,林封谨知道自己距离目的地不远了,而这里的人气则显然比起其他的地方来说要热闹得多,站在了巷头的拐角处,林封谨微微偏头,朝着旁边看了过去,顿时就见到旁边的一处半新不旧的宅院里面,隐隐约约有嘈杂的人声传来,而院门口站着两个懒洋洋的汉子,一人望向这边,另外一人靠在了旁边的墙上,拿着一把牛耳尖刀剔着自己的指甲。

    林封谨观察了一会儿,发觉进出的人也是有两三个,出去的多半都是面带晦气,嘴巴里面骂骂咧咧的,而进去的则是急不可耐,一副恨不得直冲进去的样子,门口的查验也是相当松懈,只需要拿出来钱袋子一晃,便是能放人进去。

    很显然,林封谨看了出来,这是一处最为常见的小赌坊了,每天的流水顶天也就是几十百把两上下,庄家能抽的水也就是二三十两顶天了,六趾组织将自己制药作坊安插在这里,当真还有几分“大隐隐于市”的味道,搞不好这里赌坊的东家都根本不会知道这幕后的勾当。

    既然找到了地头,林封谨便是到了附近的高处地方去,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赌坊周围的情况,最后基本上可以确定,六趾组织的那作坊应该就在赌坊旁边的院落内,从街头那边走过来,就可以见到背靠背赌坊的乃是一家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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