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容景宸灼热的双眸。他低着头,拼命的攥紧了自己的衣袖,而后慎慎的应了一声:回殿下的话,是。

    他的字写的不是很好看,像是有些生疏。

    你可愿留下?容景宸问。

    今夕点了头,因为他已无处可去。他说,他是因为沅河决堤而逃难至此的,是故已孑然一身,无亲无故。在哪都是孤家寡人,在哪都是一样的。

    “我哪里舍得让你死。”容景宸轻叹一声,“怎么就那么巧,我就遇见你了?”

    闻言,今夕抬头看他,眸中带着少许无辜与纯净之色,“殿下?”

    “好了!”容景宸捋着他的脊背,“睡吧,别胡思乱想。这些事,不是你能管的。我不喜欢不懂事的,明白吗?”

    今夕温顺得如同绵羊一般,这般的温顺,是容景宸最喜欢的。他本就不是那种看似锐利的人,所以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还是有些道理的。只不过,有些人只是外表温润,内心实则毒如蛇蝎。

    可渐渐的,今夕身子微怔,因为那温润的唇已经贴在了自己的脖颈处。他知道,容景宸又动了情,他也明白身为面首,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除了竭尽全力的去迎合,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只有让容景宸高兴了,他才能在这人吃人的毓亲王府,更好的活下去。

    烛光摇曳,只剩下满室的旖旎。

    浅喘低吟,在此起彼伏中令人躁动。

    极好的契合,分明是个男儿身,却有着柔若无骨的身子。可即便这样,他却有着世间少有的七窍玲珑心,若即若离间,让自己更好的存活。

    晨曦微光。

    今夕还在熟睡,容景宸已经起了床,去了书房。且不许任何人扰了今夕的安枕,昨夜容景宸有些疯狂,是故今夕是真的累着了,他的身子原就不太好,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等到容景宸离开,今夕才倦怠的睁开眼皮,翻个身继续安睡。

    容景宸每日卯时都会准时起床,从不懈怠。

    刘瑜在旁伺候,“殿下,恭亲王府似乎没什么举动,公主那头也毫无动静。”

    听得这话,容景宸微微眯起了眸子,却还是云淡风轻的执笔练字,“继续盯着!对了,老二那头呢?怎么也没有动静?”

    “二爷原就不得宠,这一次似乎真的没有意向要娶公主,对于公主之事表现得极为冷淡,确实很奇怪。”刘瑜想了想,又道,“会不会是因为二爷有自知之明,所以干脆不予理睬?”

    “你觉得他容景甫是甘于平淡之人?若是如此,这么多年他就不会苦心孤诣。”容景宸放下手中的笔,“他和老四家的,还在联系吗?”

    刘瑜点了头,“自从上一次发现了形迹,便一直教人跟着。只不过这两日似乎突然平静了下来,倒教人有些费解,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咱们跟着?”

    容景宸摇头,“要是发现了就该杀人灭口,而不是消声觅迹。密切盯着些,对于这些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对了,宫里一大早来了消息,说是贵妃娘娘身体抱恙。”刘瑜这话刚出口,便看见容景宸手上的笔,微微顿了一下,在纸上落下了清晰的墨痕。

    “让御医看过了吗?”容景宸稍瞬便恢复了最初的淡然自若。

    刘瑜摇头,“没有。”

    “让御医过去一趟,母妃的身子要紧,岂能耽搁。”容景宸慢条斯理的开口。

    刘瑜颔首,“卑职明白!只不过贵妃娘娘这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其实殿下也知道——”

    手中的笔杆子骤然丢在地上,容景宸眯起了危险的眸子,眼中暖意顷刻间消弭无踪,“凭你也敢教训我?”

    刘瑜吓得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卑职不敢,请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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