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我叫你?”暗香担心至极。林慕白的面色,没有半点光亮,因为虚弱,整个人看上去犹似精神萎靡。

    下了马车,林慕白远远的就看到了守在大堂外头的大批官军,以及——明恒和五月。想来人容哲修和容盈,应该也在。

    暗香渐渐放下心来,有殿下在,即便是个傻子,应该也不会让师父吃亏。

    见着林慕白过来,明恒上前一步抱拳示意,“林大夫?”

    “侧王妃——找到了你们?”林慕白蹙眉。

    明恒摇头,“是苏大人来了。”见林慕白不明白,明恒干脆说得仔细,“是御史中丞苏大人,侧王妃的生父,如今皇上跟前的红人。此次是奉了皇上之命,特意赶来护送殿下与世子,前往云中城养病。”

    御史中丞?

    林慕白不太清楚这些官职,但是明恒刻意相告,御史中丞苏大人乃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想必权势不小。算起来,还是容盈的岳丈大人。

    她万万没想到,苏离竟然把自己的父亲,从京城请过来了。而且——就在这三日期限的最后一天,说起来真的横也是死竖也是死。

    “自己小心。”明恒提醒。

    林慕白点了头,“谢谢。”

    暗香被拦在外头,不许进入,也只好眼睁睁看着林慕白独自一人进这大堂。在暗香看来,这王法大堂有苏离父女在场,俨然龙潭虎穴。

    大堂的大门被关上,林慕白只是顿了顿脚步,而后继续往前奏。

    容盈坐在正中央,身边紧挨着容哲修。另一侧坐着御史中丞苏厚德苏大人,以及侧王妃苏离。她抬头,定定的望着正襟危坐的容盈,一步一步的走到堂中央,眉睫微扬,四目相对。

    脑子里,是离开他之时,他给予的缠绵悱恻。

    虽然所有的温柔,都不是为了她,可那一刻她会有种错觉,仿佛自己空了那么多年的左肩下方,就是为了让这个傻子来填补,填满。

    “放肆。”苏厚德眸色凌厉,“恭亲王跟前,不跪不拜不行礼,你一介民女竟是如此的不识礼数。还敢直视恭亲王殿下,实属大逆不道。”

    林慕白扭头望着苏厚德,面无波澜,“这儿太多人,我这乡野民女一时间不知道该跪拜哪个,晃了神罢了!想必这位就是苏大人,不如让苏大人来教教我,什么是参拜之仪?”

    “混账东西!”苏厚德冷声训斥,“你敢戏弄本官?”

    “大人此言差矣,佛家说,相由心生,那么我心中无戏弄之意,为何大人却起了戏弄的心思?想来,大人以为所有人的无心之失,皆是戏弄之意。”林慕白不紧不慢的说着。

    苏厚德一愣,“巧言令色,强词夺理。”

    “爹。”苏离开了口,扭头望着苏厚德,“爹何必与一介民女计较,这些事女儿都见惯不怪了,爹就不必认真了。”言下之意,对林慕白的不敬早已习以为常。

    不就是下跪吗?

    跪容盈,总好过跪别人。

    至少她对容盈,有着异样的心思,敬畏心中的人,也是应该。

    深吸一口气,她轻叹一声,徐徐下跪。

    哪知她双膝刚刚落地,突然天空一记晴天霹雳,声音极响,惊得容哲修突然跌下椅子,“哎呦”一声来了个四仰八叉,可谓狼狈至极。

    这么一来,苏厚德和苏离慌了,便是一旁伫立的刘慎行,也跟着慌了神。

    众人七手八脚的去搀容哲修,唯有容盈,从一开始,他的视线始终落在林慕白身上,没有半点波动半点情绪,更没有半点转移。仿佛这双眼睛,就是为她而生。

    林慕白盯着他,而后下意识的避开。

    “疼!”容哲修一声喊,一脚踹在苏厚德的小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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