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照片。

    “爸,你拿腊梅的照片干啥?”我问他,现在想起腊梅来,我心里还是挺难受。

    “腊梅是四甲局里唯一魂魄还在的阵眼,想要破四甲局,必须解决她。”老余头说。

    我想问问老余头能不能把腊梅送走,可还没说出口就听赵毅说:“来,土子,躺棺材里去。”

    “我不去。”我吓白了脸,躺棺材里也太瘆人了。

    谁知道老余头竟然直接把我抱起来走向棺材。

    走得近了,我才发现棺材里竟然有个红纸人,手脚上都有木头钉子,脖子上缠着一圈红线。

    四面棺材壁上都刻着那些偏旁部首颠倒的文字,我记得老余头以前说那是殄文。

    “爸,我不敢去……”我拽着老余头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他摸着我的头,柔声安慰我:“别怕,爸在呢,你好好躺在棺材里,千万别出声,知道吗?”

    说着话,他已经把我放进棺材里。

    我深吸口气,想着不能给老余头拖后腿,心一横,躺在了纸人上头。

    赵毅把红线的另一端缠在我脖子上。

    我这才发现这红线跟以前用的不一样,以前用的很光滑,这次却有点扎人。

    “这里头掺了你家大黑狗的毛。”赵毅看出我的疑惑,解释说。

    那应该是能辟邪,我心安了不少。

    老余头站在供桌前,手上拿着一根拴着白布的细柳条,他跟上次给栓子招魂一样,突然踮起脚尖,上下挥着那跟柳条,掐着嗓子叫腊梅的名字。

    我隐约听见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像是穿着灌满水的鞋子走路一样。

    在我竖着耳朵听的时候,胸前突然一重,一抬眼正好对上腊梅的脸,她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不是跟你说了,别来。”

    我哆嗦着嘴,想起那会埋连胜媳妇时她跟我说过,当时转眼就忘了,现在她还这么说,我不由得心里一寒,难道今晚要出事?

    说完这句话,腊梅突然诡异的勾起嘴角,像变了个人一样,猛地伸手拽住我脖子上的红线,一阵滋啦的声音响起,我闻到了一股子烧糊味。

    腊梅瞪着那双只剩下眼白的眼睛,表情扭曲,浑身都在颤抖,看得出来她很痛苦,可她仍旧死死地抓着红线。

    我想要把她推开,却发现手脚根本动不了。

    腊梅尖声笑着,往后拉红线,明明我脖子上的红线不勒,我却呼吸不过来,憋得脸紫涨。

    “急急如律令!”棺材外,老余头大喝一声,只听棺材外突然阴风骤起,呼呼的响。

    腊梅身形一颤,神情有一瞬间的麻木空洞,转瞬又变成了那副阴笑的模样。

    棺材上火光一闪,一张烧着的符纸落在腊梅背上。

    “啊!”她大叫一声,跌出了棺材。

    可勒我脖子的力道并没有减弱……

    眼前阵阵发黑,用尽全力叫老余头,却被棺材外的呼呼风声盖过去。

    “他听不见,你死定了。”耳边响起一道阴测测的女声。

    我大张着嘴,似乎感觉红线已经勒进我的血肉里,呼吸越来越困难。

    鬼使神差的,我想起了萧煜。

    “萧煜……”我艰难的叫了声。

    脖子上力道突然顿住,“你竟然知道他?”勒着我的女人很惊讶。

    我听着这声音出奇的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胸前突然烫了下,勒着我脖子的力终于消失,鼻尖萦绕着一丝萧煜身上的气息,却转瞬即逝。

    我大喘几口气,好半天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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