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身下的那张被钉着手脚的红纸人脖子被红线勒断了一半!
我摸着我自己的脖子,后脑勺直发凉。
棺材外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我吓了一跳,忙着爬起来往外看,连胜媳妇的坟头竟有一摊血,像朵诡异的红花,大晚上看着特别瘆人。
老余头盘腿坐在坟前,正闭眼快速的念着啥,双手掐着莲花指,身边一股股的阴风卷起地上的土往他身上吹。
坟头的血缓缓往土里渗,他的脸却越来越白。
腊梅站在老余头身后,举着黑漆漆的双手,阴笑着要往他身上抓去,却被什么东西的挡着,一时间落不下去……
而赵毅,不知所踪!
我跳出棺材,拿起供桌上的木剑朝着腊梅扑过去,一边叫老余头一边挥着木剑打她。
她明明就在我眼前,木剑却怎么也打不到她身上。
我咬破舌尖吐她,还把桌子上的符纸往她身上拍,一点用都没有。
眼看着她的手就要碰到老余头了,我急得不行,正在这时挂在胸前的石头上有一股淡淡的暖意蔓延全身。
“打!”萧煜在我耳边说。
我咬牙用尽全力朝着腊梅打过去,只听砰的一声,直接拍在了腊梅背上,她跌到在地,身形一阵阵发虚。
腊梅在地上滚了圈,尖叫着朝我扑过来,赵毅突然跳出来,猛地一声大喝,符纸拍在她身上,轰的烧了起来。
“啊!”腊梅叫声凄厉,在地上来回的打滚,身上逐渐透明。
“土子,救我。”她乞求道,右手艰难的往前伸了伸,缓缓打开,一颗弹球掉在地上。
这是她出事那天,我在井边给她的。
“腊梅……”我哭着叫了声,想要过去,却被赵毅推到一边,他上前几步,直接把枣木剑刺进了腊梅的肚子。
腊梅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哭着叫了声妈,身形彻底消失不见,只剩下枣木剑旁的一小撮符纸灰。
听见腊梅那声妈,我如遭雷击。
终于想起来之前从腊梅身体发出女人的痛呼是她妈的声音!
腊梅妈整天被他爸锁着,村里从来没人听她说过话,我唯一一次听见她的声音就是腊梅出事那天,在井边跟腊梅的魂玩,她妈抓着门啊啊的叫。
想到这,我浑身发凉。
赵毅拿起枣木剑跑到老余头对面,挑着张符纸把枣木剑拍连胜媳妇的坟头上。
坟头上的血彻底渗进土里。
老余头捂着胸口闷哼一声,缓慢的睁开眼睛,脸惨白,站都站不起来。
我忙着过去扶他,“爸,腊梅发出的女人叫声是她妈的。”
老余头目光骤缩,喃喃道:“怎么可能是她?”说着一口气没喘上来,捂着胸口咳嗽半天。
“是谁?”赵毅问。
我看了他一眼,不由得顿住,“你身上咋湿了?”
赵毅现在的模样很是狼狈,半条裤腿都是水,鞋上都是泥,胳膊和脸上有好几条血道子。
老余头咳嗽的更厉害了,颤着手指着他,“你……你竟然去了那里!”
赵毅心虚的摸摸鼻子,把老余头背起来,“先回去再说,土子,去把棺材里的纸人和红线拿上。”
我站在原地没动,直到老余头冲我点点头,我这才拿上东西跟着他们回家。
在村口的时候遇见余建国,赵毅让他带着人把老荒坟里的棺材和桌子都搬到我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