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看向狄仁杰,开门见山:“发生何事,为何忧心忡忡?”
狄仁杰沉吟,摆出笑脸:“朝廷去年的稻种,分配给扬州、苏州和杭州;今年引进的,分配给越州、台州和饶州。下官听,括州刺史不满,数次上书申请,都杳无音信。”
这个没办法,扬州是江南重镇,是大唐的上海;苏州、杭州和台州,是钱粮仓库,肯定优先照顾。想到这嗤之以鼻,看向三人:“括州刺史的不满,朝廷的施政方针,与我们毫不相干,别理会就是。”
骆宾王脾气最急,懒得拐弯抹角,站起身道:“下官担心括州刺史,会因此报复婺州。下官得到消息,括州大海啸,永嘉和安固两县,五千余户流离失所。”
武康脸色微变,骆宾王继续:“近六千户人家,至少五万灾民,他们去哪讨饭?首先会去括苍县,那是括州城所在。可问题来了,朝廷的赈灾粮,从洛州含嘉仓,走京杭大运河,再到括州城,至少需要一个月。”
客厅寂静无声,张柬之声补充:“今年五月份,括州遭遇旱灾,粮食大幅减产。他们没有能力,安顿数万灾民。如果我是括州刺史,会怂恿灾民去婺州,那里有占城稻,连续两年大丰收。”
武康大惊失色,唰的站起身,大步流星出门。一路来到书房,站巨大舆图前,盯婺括交界处。括苍与勇康接壤,灾民涌入勇康,很快会来金华,最后到婺州城。
长时间的沉寂,书房落针可闻,狄仁杰瞅瞅同僚,上前两步:“婺州占城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亩产平均两斛,每年可收两季,百姓存粮充足。下官以为,就算刺史不怂恿,灾民也会蜂拥而至。”
武康紧闭双眼,苦笑爬上脸,还真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占城稻的丰收地,目前只有扬州、苏州和杭州,都在婺州北方。婺州首当其冲,五万饥饿流民,那是什么概念?
倘若处理不好,流民变暴民,又是什么概念?不敢往深处想,就觉眼前发黑,头颅嗡嗡作响。又听狄仁杰:人性都自私的,粮食是百姓的命,婺民不会施舍。如此一来,冲突在所难免,后果不堪设想。
砰的书桌巨响,武康脸色狰狞,声嘶力竭怒吼:“这些我都知道,我不知道的,该怎么应对?如何阻止灾民入婺,如何避免流血冲突,如何保证婺民安全,都给我啊!”
众人噤若寒蝉,首次见大佬发火,吓的低头不语。如此装聋作哑,武康火气更大,杀气充盈书房。钱顺见大佬暴走,赶紧悄悄离开。不到五分钟,端着托盘过来,后跟荥阳夫人。
晴捧起茶杯,示意钱顺站门外,款款来到近前,递出手中茶杯。两分钟后,武康无声叹息,伸手接茶杯,缓缓坐下来。晴一言不发,搬来太师椅,坐夫君身边,冲三人微笑:“你们都坐吧,顺子去上茶。”
狄仁杰和张柬之,向夫人行礼,坐对面长椅。骆宾王不满,此乃婺州政事,夫人岂能参与?张柬之频使眼色,老骆纠结片刻,坐在狄仁杰旁边。
武康舒缓情绪,感觉有些可笑,咆哮不能解决问题。放下手中茶杯,沉吟片刻:“征调所有婺兵,沿金华、勇康一字排开,武力阻挡灾民入婺,请问是否可行?”
彻头彻尾的馊主意,狄仁杰委婉提醒:“没有朝廷的圣旨,越州都督或婺州刺史,都无权戒严边境。如果真戒严,会加剧灾民敌视,会惹来朝廷非议。您爱婺州之民,圣人爱大唐之民,请大佬三思。”
骆宾王补充:“狄公所言不虚,此举火上浇油,若灾民因此暴动,后果不堪设想。朝廷怪罪下来,丢官罢职是,问罪下狱是大,还请大佬三思。”
武康面沉似水,张柬之迟疑,也提出建议:“大佬曾经过,不打无准备的仗。所以下官建议,派出不良卫,前往括州括苍县,打探灾民动向,及时汇报灾情。同时散播谣言,采取柔和手段,阻止灾民入婺。”
完全脱裤子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