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不鄙夷,老百姓又不傻,根本不会相信。不过话回来,打探灾情是必须。及时掌握动态,了解灾民状况,才能更好的应对。
钱顺收到命令,转身匆匆离去。兹事体大,不仅不良人,保安也得出动。武康五指微动,有节奏敲击书桌,良久淡淡道:“下个话题,灾民入婺后,我们如何应对?”
书房再次沉默,不知过多久,狄仁杰开口:“婺州萤石矿,三成在义乌,七成在勇康。可以这么,勇康是商税大县,也是婺州命脉,不能有任何差池。下官建议,疏导灾民,导入金华县。”
骆宾王反对:“狄公此言差矣,勇康是经济中心,金华是政治中心,更加不能乱。灾民进入金华县,区区三十里,就会抵达婺州城,到时如何应对?”
张柬之和稀泥:“观光有所不知,勇康县南是矿山,良田集中东北,距离更加遥远。众所周知,婺州城最繁华,就算不引导...数以万计的灾民,也不会舍近求远。与其他们乱跑,不如主动引导,更容易管理。”
崔晴轻咳,轻喊声进来,婢女鱼贯而入,给众人奉茶。会议被迫暂停,骆宾王更不满,这是牝鸡司晨。幸亏夫人贤惠,从不参与政事,否则以大佬脾性,政权定落妇人手。
长时间的沉默,武康深思熟虑,又是无奈叹息:“按你们的法,灾民聚集婺州城下,已经成为定局。那么请问诸位,是放灾民进城,还是在城门外,搭建临时粥棚?”
骆宾王马上发言:“绝对不能进城,灾民数量太大,至少四万多人。能不能安顿,暂且不提,单治安问题。倘若放灾民进城,盗窃、抢劫、械斗,甚至淫辱妇人,都会随之而来。”
秃子头上的虱子,如果不能约束,城内肯定乌烟瘴气。各种违法犯罪,刑事案件频发,必定摧毁治安。狄仁杰和张柬之,纷纷表示赞同,强烈反对灾民进城。
武康也深以为然,摇头苦笑,提出新话题:“婺仓有多少存粮,那些萤石和铜钱,能购买多少粮食?假定灾民五万,能坚持几天?能不能熬到,朝廷赈济到达?”
目光聚焦张柬之,老张闭目盘算,很快摇头尬笑:“下官估计,最多十天之内,灾民聚集婺州城下;赈灾粮抵达婺州,至少二十五天;婺州仓的存粮,最多坚持五天。”
意思不言而喻,至少十天断粮期,要不要这么坑。人的**,只喝水不吃饭,熬十天没问题,可灵魂不答应。数万饥饿灾民,什么事都敢做,甚至聚众造反。
现在九月初,各州的田租,早抵达含嘉仓,不能就近征粮。不禁怀念上辈子,铁路加航空,救援瞬息而至,区区五万灾民,根本不算事儿。还有各方捐款,在大唐很难实现,粮食就是百姓的命。
长叹一口气,看向张柬之:“之前和你们过,婺州的商税,全部换成粮食,以备不时之需。可你们就是不听,认为粮食充足,商税用来囤积萤石。现在后悔吗,萤石能吃吗,写五千字检讨吧。”
三人羞愧难当,全部低头不语,这些也没用啊。正尴尬无语间,门外有人喊,三个字“不吃药”。晴登时色变,焦急看向夫君,神色异常紧张。
武康缓缓起身,脸色异常难看,吩咐狄仁杰:“通知全体同僚,半个时辰后,州衙二堂开会。所有人必须到齐,包括长史长孙诠,听明白了吗?”
不待他们回应,大踏步离开,身影消失院外。晴离开书桌,微笑着解释:“闹闹偶感风寒,不好好吃药,药太苦了。这孩子被惯坏了,要夫君哄着,才能乖乖吃药,还请诸位见谅。”
三人连不敢,晴躬身作揖,也匆匆离开。跑到都督府柴院,全副武装的保安,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示意保安免礼,走进东厢房,瞬间红眼圈。
老人半躺病床,目光呆滞无神,牙关紧咬嘴唇。花白胡须上,有黑色的药汤,被子湿了大片。夫君坐床边,左手端药碗,右手持汤勺,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