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语夹枪带棒,带着疏离怨气,武康颇为尴尬,昧着良心说:“你和敏之敏月,在我心里的地位,和媚娘相差无几。不过你说的对,自从离开婺州,我对元姊的关怀,的确少了许多,以后肯定改正。”

    武顺不置可否,看着武康浅笑,良久后淡淡说:“那次睦州遇险,康郎拼死相救,我和一双儿女,才能保住性命。在婺州录参府,康郎关怀备至,陪着敏之读书,陪着敏月玩耍。那段时光,非常美好。”

    一阵清风吹过,蒲公英满天飞,夹杂淡淡花香。武顺坐上草地,两手托腮轻言:“后来回到长安,每次逢年过节,康郎不远千里,送来各自礼物。每次康郎进京,都会住在家里,陪着敏月嬉戏。”

    微闭双眼,淡淡说道:“夫君过世的早,留下我们母子,生活很是艰辛。我在康郎身上,找到夫君的影子。我能真切感受,你喜爱孩子们,像个慈祥父亲。除了我的爷娘,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情绪开始起伏,语气变的生硬:“可是到后来,她在修真坊,给你买宅院。她还吩咐你,别再住我家,你听她的话,再也没住过。疏远了我们,我失去关怀,孩子失去呵护。我们三口人,在你的心中,不及她毫发。”

    武康缓缓坐下,心里不是滋味,罗织言语解释,最终欲言又止。武顺睁开眼,目光很怨恨:“她身在皇宫,享受荣华富贵,同时母仪天下。可她还嫌不够,孩子微薄父爱,她都狠心抢走。”

    又是清风吹过,武康扯出苦笑:“你是她元姊,她的坎坷遭遇,你比我更了解。十四岁入后宫,不讨太宗喜欢,贬掖庭做杂役。吃着残羹冷炙,被褥不耐夜寒,刷马桶洗衣服,遭受非人待遇。”

    微微摇头,继续回忆:“后来结识太子,生活才有好转,太宗驾崩之后,入感业寺为尼。后来再度入宫,夹在萧王之间,整日如履薄冰。幸亏才识过人,借着废王立武,堪堪登上后位。”

    转头看武顺,苦口婆心劝:“她吃过的苦,旁人不敢想象。你们感情很好,也曾相依为命,等她做了皇后,没有亏待你们。为何纠缠圣人,说句难听的话,他是你的妹婿。若设身处地,你会怎么想?”

    武顺闭目不言,武康喟然长叹,你的这种做法,本身就是错误。想起那天会面,昔日的铁娘子,哭的肝肠寸断。被最亲的人背叛,那这个世界上,她谁能信赖谁。

    撕心裂肺的痛,言语不能表达,武康继续劝:“三条腿的蛤蟆,我找不到,两条腿的活人,满大街都是。想要什么男人,只要不是圣人,我和媚娘两个,都会帮你说合。”

    武顺缓缓摇头,目光锁定武康,话语带着决然:“我心仪的男人,已经离我而去,永远不会回头。那日在甘泉宫,我与圣人欢好,被她当场撞破。她强迫圣人,吩咐监门卫,禁止我进宫。”

    视线咄咄逼人,纤细声音更冷:“王皇后萧淑妃,被她囚禁冷宫,笞刑活活打死。我听王伏胜说,打的皮开肉绽,浑身血淋淋的。康郎你说实话,她让你来找我,想如何处置我?”

    武康回答:“王皇后萧淑妃,不是咱家的人。你们同胞姊妹,纵有滔天怒意,也不会加害你。她想让你离开,远离长安洛阳,回到并州老家。同时作出保证,你的后半辈子,绝对锦衣玉食。”

    武顺扯出冷笑,话语阴阳怪气:“心狠手辣的她,也会顾及亲情,让我刮目相看,让我感激涕零。以康郎的秉性,肯定为我求情,她也妥协了。现在说说吧,答应什么条件,才能留在长安。”

    武康轻叹气,实话实说道:“只要元姊立誓,从此安分守己,永远不入皇宫,永远与圣人断绝,就可留在长安。伯母年纪大了,二姊身在深宫,肯定照顾不周。为了伯母考虑,为了孩子着想,请元姊立重誓。”

    长时间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武顺举起右手:“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武顺立誓,永不进皇宫,永不见圣人。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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