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

    拨弄每把钥匙,辨认上面文字:“阻拦强人入陵,无意砍断柏树,按律从轻处罚。会流放三千里,不会祸及家人,可惜我不看好。当今圣人至孝,你砍昭陵柏树,是置其于不孝,他会杀了你的。”

    忽然停止动作,望着钥匙发呆:“我想拜奠新城,不想翻墙而入,那是对她不敬。所以苦苦哀求,希望将军通融,授予墓殿钥匙。可你油盐不进,任凭好话说尽,就是无动于衷。”

    道兴木然抬头,早已泪如泉涌:“你好狠的心,恶语激怒我,不拔刀只躲避,引我误砍柏树。你我无冤无仇,我只是拒绝你,是在履行职责。为何处心积虑,置我全家于死地,为何如此歹毒?”

    武康喟然长叹:“此事若捅出去,我会免官除名,那是求之不得。在婺州获死罪,七年戎马生活,我亏欠妻女的,实在太多太多。只想呆在家里,陪着我的妻子,抚养我的女儿。”

    钥匙环递给道兴,摇摇头说道:“你的失职之过,处罚不会太重,皇后会保你的。可是谋大逆罪,至少流三千里,或者在家自尽。道路摆在眼前,想要什么结果,你自己选择吧,别让我等太久。”

    道兴魂不守舍,半刻钟之后,摘下那把钥匙,递到武康手里。抹去眼角泪水,语气近乎哀求:“我赵道兴立誓,从此忠于皇后,如果违背誓言,五雷轰顶而死。今日发生的,请将军保密,某感激不尽。”

    武康不置可否,攥紧手中钥匙,起身迈步离开。走出七八步,停住脚说道:“是人都有弱点,主要是看弱点,被什么人利用。今日若遇权善才,我讨不到好处,多向他学习吧。另外奉劝你,只有控制脾气,才能多活几年。”

    道兴无言以对,望他背影发呆,突然如同触电,直接跳了起来。四周看看无人,快速拿出匕首,切割柏树枝条。切成细小的节,全部塞进算袋,枝干贴身收藏。

    趴地上仔细检查,确定没有痕迹,再去看柏树断口。所幸并不明显,轻轻挪动枝条,就能遮掩断处。只要不被发现,不用多长时间,枝条就会定型。等到掩盖断口,自己犯的罪孽,就会石沉大海。

    以武康的为人,只要忠诚皇后,就能成为盟友。不禁暗松口气,揣着全部枝条,鬼鬼祟祟离开。沿途故作镇定,回到元武门营,直奔伙头营地。找到伙头队长,煞有介事询问,粮食要齐了吗?

    得到肯定回答,点点头说道:“先父曾经教导,若想常胜不败,首先爱惜士兵。如何爱惜士兵,最简单的办法,与其同甘共苦。你们都出去吧,今天我来烧火,体验你们的辛苦。”

    伙头兵都懵了,这个高冷将军,突然接地气,让人不适应。也都不敢多说,去伙房外忙碌,随时准备看热闹。道兴马上行动,悄悄拿出枝叶,纷纷投进灶台。

    烧完所有证据,确定没有遗漏,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得到舒缓。伙房乌烟瘴气,呛的他受不了,捂着嘴跑出去。摁着膝盖咳嗽,很快咳出眼泪,模样十分狼狈。

    伙头兵不敢笑,心里憋的难受,赶紧接手伙房。道兴呆在外面,回想刚才场景,心中满是后悔。诚如武康所言,先父是前隋将军,我属于关陇门阀。因为看不起他,所以故意刁难,导致落下把柄。

    那可恨的柏树,只要砍掉树枝,不会重新发芽。断口永远存在,意味这个把柄,永远被他掌握。冥思苦想许久,最终无奈叹气。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受他制约。

    只是他太阴险,太心狠手辣,满朝文武百官,都称其为毒蛇。躲在草丛暗处,完美掩护自己,轻易不会出手,出手一击必杀。所以大小官员,包括茅坑御史,都不愿招惹他。

    敢扳长孙无忌,敢杀十万战俘,敢害当朝宰相,一般人做不到的。心中打定主意,以后敬而远之。不到万不得已,不与他有纠葛,也不与他为敌。

    再去伙房巡视,见士兵很正常,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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