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霉菌不仅生在浆糊上,发霉炊饼、腐烂瓜果都可以,要大量收集储备”,看向武元,慎重吩咐:“本官回去,和如烟打招呼,如果需要钱财,直接找她要。”
父子俩应诺,武康揉揉下巴,接过六娘递来茶水。道过谢仰头一饮而尽,看向旁边沙漏,差不多三更天了,起身吩咐他们:“天色已晚,都去休息吧,今晚我守夜。”
走向病榻前,坐高脚凳上,发现老卢有了血色,呼吸更平稳。此乃好兆头,不禁勾出微笑。不知过多久,肩头传来暖意,是毛皮大氅。武康正要道谢,六娘轻声说:“天气冷,武参军当心着凉。”
“多谢六娘...光顾说话,忘穿衣服啦。”,尴尬挠挠头,去拿椅上衣服。卧室燃着火盆很暖和,就是空气不太好。手忙脚乱穿衣,完事儿往身上看,又是大写尴尬。
平时的起居,都是如烟照顾,他还真不会穿衣服。耳濡目染之下,记得大概流程,本来威严的绯袍,愣是穿成乞丐装。这要被老崔瞧见,非大耳刮子抽过来,抽你个生活不能自理,太给穿越前辈丢脸啦。
六娘子轻叹息,帮他正衣冠,武康满脸尬笑,配合着平伸双臂。很快发现不对劲,六娘是老卢闺女,不是自己婢女,画面有点小暧昧呦。六娘也意识到,耳根有些红,却没停下动作。
尴尬从来不单行,更大的尴尬来了,余光无意瞟到,病床老卢睁开了眼,正皱眉看着她俩,惊愕的目光,夹杂着怒火。武康脑袋嗡鸣,自己衣冠不整,六娘脸色绯红,误会有点大啊。
“老卢听我解释”,情急之下转身,又听一声惊呼。正梳理腰带的六娘,猝不及防之下,摔砸向床檐。这要砸上去,非破相不可,武康想也没想,双臂抱出暖玉满怀。
跳进黄河洗不清啦,脑门冷汗滑落,焦急解释:“叔父切莫动怒,不是您想的那样,咱有话好说,可千万别拿刀啊。我今天受了伤,刚处理伤口,六娘帮我正衣冠。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您老千万别误会!”
老卢斜着眼似笑非笑,满脸的不信任。头皮发麻的武康,感觉怀中挣扎,瞬间生无可恋。光顾着解释,人还在怀里抱着嘞,抱着人家闺女说纯洁,哄二傻子呢?
赶紧松手,懒得再解释,身正不怕影子斜,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红成猴屁股的六娘,结结巴巴说不出话,直接跑了出去。
见老卢要起身,赶紧殷勤服侍,扶他做床檐。跑门口端铜盆盆,提炭火盆上水壶,倒热水拧毛巾,殷勤给他擦脸。老卢瞟他两眼,再冷哼两声,心安理得享受。
毛巾放盆中,很狗腿来到床边,想继续解释,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卢母、卢三和一群丫鬟,一窝蜂涌进,卢三喜形于色,卢母直接哭了,跑过来问候:“夫君醒了,佛祖保佑,谢天谢地...”
激动的语无伦次,卢三也嘘寒问暖,老卢虽然虚弱,精神头却不错。武康觉的一个外人,杵在这不合适,悄悄挪步欲溜之大吉。背后马上响起干咳,浓浓警告意味儿,无奈停下脚步,挂谄媚转身。
老卢再干咳两声,中气不足道:“莹娘无需担忧,除了疼痛难忍,并无其他大碍,腹中有些饿,让下人煮米粥把。六娘、三郎留下来,其他人都出去。”
温暖的卧室,只剩老卢一家,武康觉的冷飕飕,后脖颈再淌冷汗。老卢示意他坐床边,刚要开口说句,又捂胸不住干咳。卢三赶紧轻拍后背,六娘送来茶水,鸡飞狗跳的。
咳声停,老卢哎哎两声,看向武康说:“刚才你们谈话时,老夫恢复意识,只是眼皮重睁不开。二郎告诉叔父,刺客抓到了吗,因何暗算老夫,是冲着老夫来的吗?”
武康不禁苦笑,老狐狸明白的狠,知道自己躺枪啦。被敲竹杠在所难免啊,您老想怎么拿捏,尽管出招吧。讪笑着摇摇头,既不开口辩解,也不装傻充愣,姿态放到很低。
老卢很满意,艰难扯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