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盘膝坐上面,一坐就是半天。”

    大牛抹额头冷汗,继续道:“就在刚才,赵别驾疯了,说尸位素餐贪赃枉法,老天爷降罪降旱灾。他竟让家奴点火,要烧自己赎罪,祈求老天爷宽恕,降雨普济百姓。属下来的时候,赵家的家奴,哭啼啼准备火把嘞!”

    武康瞠目结舌,确定大牛不是忽悠,脸瞬间成猪肝色,跳着脚大骂:“愚昧啊!迷信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仨老家伙,加起来二百多岁,咋就这么糊涂啊?阿姐快点穿...那些同僚呢,就没人拉着?”

    姜大牛快哭了,赶紧汇报:“今天一大早,王老匹夫要去视察...您的占城稻试验田。崔公和六大参军,都陪着去了。就剩两个录事,三个参军事,还有华博士,根本劝不住。赵别驾还说,谁敢阻止,就跳柴堆。武公赶紧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强迫自己镇定,当机立断道:“大牛去院里,让下人备马,然后回校场。劝那三个老不死,就说我马上到,一定要阻止放火。火要是烧起来,我把你撂进去,烤成姜大牛肉!”

    大牛转身就跑,武康恨的咬牙,皇帝和官员自焚求雨,历史上真发生过。每当天下大旱,不考虑自然原因,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认为施政无方,惹得老天爷降旱灾。自焚给老天赔罪,老天就会下雨,彻头彻尾的封建迷信!

    越想越上火,握住武顺的手,从腰带上拿开。跑到床边穿靴,扯下蚊帐红绳,乱头发扎马尾。提床脚横刀,没跑两步,腰带滑落,气的咬牙切齿。丢下横刀,手扶腰带,大踏步跑向门口。

    拉开门跨门槛,脚步硬生生停住,敏之敏月在外面。提腰带的武康,屋里背身的阿娘,兄妹俩瞬间凌乱,这是什么情况?

    “都别胡思乱想,不是你们想的那...哎呀”,武康呶一嗓子,跺下脚跑出屋门。这都人命关天了,解释个毛线,你们爱咋想咋想,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

    看舅舅走远,敏月跑进屋,急的眼圈微红。武顺抱起她,微笑着解释:“衙门来人报讯,有官员效仿商汤,自焚祭天求雨。你舅舅心地善良,不会坐视不管。敏月知道的,舅舅不会穿衣服,阿娘帮他穿。然人命关天,等不及正衣冠、挽发髻,匆匆跑了...”

    敏月放心了,嘻嘻笑道:“舅舅真笨,衣服都不会穿。”

    敏之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外婆和我说,舅舅是姨母认的,不是血亲。自从他在睦州,拼死救我们,他就是我的亲舅,无论现在还是以后。阿娘,舅舅不是血亲。”

    爱子话里有话,见他嘴角戏谑,武顺不自然偏过头,下意识捂心口,心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