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血,咧嘴无声大笑。
示意他们安静,不疾不徐道:“恭喜你们,获得暂时自由;血洗莫名谷,杀光所有人,就是彻底自由。装备在那间屋里,弟兄们全副武装,砍下所有人的头颅,筑京官祭奠袍泽。诸位兄弟,大声告诉我,能不能做到?”
一时山呼海啸,山洞杀气凝聚,有条不紊的行动。约莫半刻钟,武装到牙齿的婺兵,在葬尸地聚集。武康举起横刀,下达最后命令:“弟兄们,血洗莫名谷,除了咱们牛马,其余鸡犬不留。”
屠杀正式开始,二百多民兵和保安,三人为队分散。在夜色和细雨中,挨家挨户进门,展开最原始的杀戮。接连不断的惨叫,惊醒睡梦中人,带动牲畜哀鸣。
武康纹丝不动,缓缓闭双眼,静静等天亮。哭声雨声哀求声,声声入耳;雨味臭味血腥味,味味刺鼻。感受杂乱脚步,蓦然睁开眼,是往这边来的,是想逃进仓库。你们没机会,亮出手中横刀,率贴身保安截杀。
男人的呐喊,手起刀落;妇人的哀求,置若罔闻;孩童的啼哭,略微迟钝,统统杀光。此刻我是恶魔,滔天恨意必须发泄,莫名谷必须陪葬,才能告慰婺兵亡魂。
噪音持续一夜,武康站了一夜,任由雨水湿透。没有公鸡打鸣,没有土狗吠叫,真的鸡犬不留。血腥令人作呕,横七竖八的尸体,老弱妇孺都有,鲜血染红积水。
雨到辰时停下,平郎率队收人头,钱顺整理田赋。找到丢失的车辆,找出丢失的牛马,搜出丢失的旌旗。搬出库房存粮,搜刮谷里的粮,堪堪凑够五十车。
辰时三刻左右,二显匆匆来报,谷外出现大队人马,看起来是豪州官兵。武康发号施令,所有人集合列阵,弓箭手和弩手就位。敌友未分之前,必须保持警惕,不允许再次翻船。
十几分钟后,密林中涌出豪州兵,匆匆来到山腰。等看清山谷画面,全都倒吸冷气,全部停下脚步。十几分钟后,武康见他们没胆下来,命令解除战备,继续收拾残局。
豪州兵得指挥使命令,手忙脚乱两边分,露出宽阔过道。滕王和新城在前,豪州官员在后,闻到浓郁血腥,无不皱紧眉头。搀扶新城的婢女,纷纷大吐特吐,新城也捂胸干呕。
远远见那抹身影,下意识往山下跑。滕王赶紧拦住,秦刺史凑过来:“滕王、公主容禀,看下面情形,婺兵已控制局面。车队正往这边来,目测四五十车,粮食损失应该不大。请公主放心,老臣在此保证,缺多少补多少。”
滕王眼力好,看到如山头颅,强忍呕吐背过身,也劝慰新城:“咱去山顶等,武康太残暴,婺兵太凶残。到处是无头尸体,头颅筑成京观,到底多大的仇啊!”
新城悲从心来,最坏结果发生了,若非怒不可遏,康郎不会如此暴戾。强忍着眼泪,默望那道身影,不断祈的祷着。这时牛车过来,秦刺史立刻下令,豪州兵帮忙拖拽。
牛车一辆辆过去,新城默默数着,五十辆车足够,只是民兵少许多。等车队完全过去,心也沉入谷底,拦住林平郎问:“出了什么事,损失多少人,武康在干什么?”
林平郎纠结片刻,带她来到僻静处,实话实话道:“弟兄们损失过半,贼人逼着自相残杀,是我们亲手活埋的。大佬命令屠谷,莫名谷鸡犬不留,共五千七百多人。”
新城脸色煞白,平郎瞟她两眼,纠结几息继续:“大佬砍下全部头颅,在弟兄们坟前堆积,祭奠袍泽亡灵。公主殿下,您也了解大佬的为人,若非血海深仇,不会赶尽杀绝。此事瞒不住,倘若朝廷追究,还请您从中斡旋...”
此时谷内火光冲天,无数屋舍点燃,包括那座京观。刺鼻焦臭袭来,新城再次作呕,平郎赶紧搀扶:“为公主身子着想,赶紧离开这里,不要担心大佬,顺子在他身边。”
新城连连摇头,再次看向京观,抚胸压制干呕。平郎轻叹气,继续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