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沾着泥。
几家农妇看着他都挪不开眼睛,价都给季曼报错了,季曼没好气地见少就不吱声,见多就提醒人家回神,忙碌一下午,最后脚都快抬不起来了。
东家,咱们先将粮食运回去了啊。粮行的伙计坐在牛车上打着招呼。
季曼有气无力地让他们先走,转头看着自己的马车,只觉得一阵屁股疼。
急着回去做什么?宁钰轩笑着问她:还有什么事情要忙?
没了啊。季曼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可是不回去,你要在这乡下过夜么?
宁钰轩挑眉,伸手指着一家农户外面的牛车道:既然不忙,咱们就慢慢回去也无妨。
坐牛车?季曼傻了,虽然牛车是没有那么颠簸,会舒缓很多,可是很慢吧?回去都该深夜了。
当家的,我拿马车换你的牛车如何?
没等季曼点头,这人竟然就直接去和那农夫商量了。最后以马车换牛车加二两银子的价格成交,完全没有问她这个主人的意愿,就带着她去抱一些松软的干草铺在牛车后头。
季曼愤愤地抱着干草,这人的大男子主义,也真是改不了了。
不过往牛车上一趟,让马车夫继续赶牛车,缓慢上路,不仅不颠簸,还可以看见天边的秋日黄昏,倒是一番不错的景致。
这样是不是觉得很舒服?宁钰轩一点形象也没要,穿着贵重的袍子陪她躺在牛车里,望着天边问她。
嗯。季曼点头。
秋虫叫了两声之后就没了声响,天色渐渐暗下去,季曼被这一晃一晃的,差点晃进了梦乡。直到旁边的人轻声开口问她:你所喜欢的男人,这个地方真的找不到?
季曼睁开了眼,对他突然问这个问题表示很茫然。
你说你要会修孔明灯,会修垫脑的男人。宁钰轩抿唇,微微别开头道:这倒是好办,可是要一心一意,只能有你一人的,倒是好难。
季曼更糊涂了,修孔明灯和垫脑是什么东西?
不过后面半句她听懂了,宁钰轩这是想跟她表白?
侧头看了他一眼,季曼笑道:的确很难,所以也没指望能找到,这一辈子若是回不去了,那等我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后,便找个地方隐居。
去哪里隐居?宁钰轩微微皱眉。都这样久了,她还是说找不到吗
找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可以看日落日出,没有官僚阶级压榨的地方。季曼随口说了一句:其实以前我看书的时候,很羡慕那种男主为了女主能抛弃江山归隐的情节。但是现在真正在这里头,倒是终于明白不可能了。
一旦登上高位,有几个人能甘于再次平凡?平凡之中的爱情没有那么轰轰烈烈,谁又能保证对方一直不变心呢?就好比那些跳楼的人,纵身一跃的时候可能是鼓足勇气觉得再也不会回头,但是若是楼高一些,给他们一些下落的思考时间,他们就会后悔了。
感情也是一样。
宁钰轩听得似懂非懂,只是将头与她轻轻靠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晚霞变成了黑夜,繁星闪烁,四周也都一片宁静。
你是不是还在恨我?许久之后,宁钰轩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季曼想了想,最开始的时候她是挺恨他的,想好了一百种要报复他的方法。但是来了京城,知道他是好好的亲爹,又一直受他照顾,时间久了,心里的恨意倒是渐渐没有刚开始那么浓烈了。
怪不得勾践要每天尝一遍苦胆呢,时间流逝,很多东西就变得容易被原谅了。
只是,该她得的东西,她依旧一样也不会少算,该杀的人的名单上,却已经没有他的名字了。
侯爷想多了。季曼笑道:在下与侯爷之间,早已经因着那一封休书结束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