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恨侯爷。
宁钰轩微微撑起身子,眼眸里有些亮光。
只是也没什么关系罢了。季曼补了一句,微微闭上眼:如今侯爷尽忠于新帝,在下却还背负着血海深仇,道不同,到底是不相为谋。
能原谅他,却是不可能原谅让她眼睁睁看着聂家一门尽亡的赵离的。
那双眼睛陡然就黯淡了下来,方才像是装满了繁星,听见她的一句话,却像是突然下了一场雨,星星都不见了。
陌玉侯苦笑一声,声音有些沙哑地捻了她一束落发:你这人,怎么这样绝情呢?
不是跟侯爷学的么?季曼别开了头。
牛车缓缓地走着,宁钰轩安静地看着她的侧颜一动不动。
说她自作孽,到底自作孽的是谁?
在京城没几天之后,季曼就收到了长郡王的信了,果然是要她收粮,并且慢慢抬高京城粮价。
今年本就欠收,朝廷还征收了大批粮食用于带兵操练,百姓之中早有怨言,季曼这一抬粮价,许多人便是吃不上饭,怨声载道。
朝廷不得已放了一部分粮食出来,季曼便又全部吃下,运往长郡,京城的粮价一点也没有好转。
皇帝却是不在意百姓之言,依旧在年末之时,要宁明杰带兵前往长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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