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沾染了浓郁的艾香。她将沾着碎叶的手放到莫惟明脸前,他只嗅了一下,脸便狠狠向后仰去。

    “啧,拿开!”

    “你怎么跟鬼似的?这玩意辟邪也能辟你。”

    莫惟明嘴角的弧度好像抬高了一点,她终于觉得,这时候的笑才算是发自真心。自打上次蚀光的事以后,他总是显露出一种深沉与凝重,以至于常有的笑淡去。但是她没法问,一系列事件成了一系列谜团,笼罩在梧惠心头挥之不去。她偶尔也觉得生气,因为不管是施无弃还是莫惟明,都没人给被牵扯进来的她做进一步解释。

    直到前两天,她下班后又在楼梯口看到他,才鼓起勇气问,清明有没有时间和报馆的朋友们一起踏青。莫惟明只说,自己要去扫墓,梧惠才想起一两个月前是他弟弟的祭日。

    “那,带上我吧?”

    莫惟明那时候的表情有点惊讶,但没有拒绝。想来,他也一定知道,梧惠是想追问那些没能解释清楚的事。到了现在,不必她开口,莫惟明便主动说:

    “我怀疑那条狼狗,吃了虞小姐的一部分。”

    “谁?”梧惠隐隐想起,当天他就提到这个称呼,“你是说,那女孩是虞家的大小姐?”

    “嗯。她的脸和另一只手的皮肤都经过风吹日晒,唯独另一只手很白、很新。”

    “……怎么可能,你这说的也太荒唐了。”

    “你别忘了,施掌柜说过,她正是如今的天权卿。你应该记得,我曾告诉你,我小时候见到的琥珀的效用。不论她受到何等程度的伤害,都能凭此复原。”

    “你这么一说……我记得,当时她嘴里确实说了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那几个穷小孩,是叫嚣着,要吃狗肉来着?可就算是这样——”

    “我知道信息太少。但我当时想不了太多,只顾得上去抢狗的尸体。”

    “所以它那时候就死了,不是你没救回来?”

    “不如说,它死了才好办一些。我必须剖开它,看看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结果它肚子里的东西,都消化得差不多了……”

    “是啊。而且那只是——只是普通的肉而已。说真的,我当时还有点期待,如果剖开它的皮毛,它也能像二十多年前那样复原……幻想中的蓝光都出现在我的眼前。但那怎么可能呢?它当然死透了。如果真的能像那只猫一样,在我抱起它的时候,应该还有呼吸才对。”

    两人说着,又走到一排坟墓前。这边的墓,应该是陵园里最早的一批。经历了时间的洗礼,墓碑上的字迹浅淡,坟前的树也长得很高了。有些大约每年依然有人维护,有些则是杂草丛生。过不了多久,再无人续交管理费,它们都会被迁走吧。

    “咦?医生……还有编辑小姐?”

    迎面撞上的人竟然是——

    “白科长?”梧惠一惊,“您怎么也在这儿?”

    “这时候就不必叫我科长了。看,我穿的不是便装么?叫我白冷就好了。今天放假,我来给爹娘扫墓。”

    “啊……”

    白冷也已经扫完了墓,纸灰里只剩星星点点的火光。梧惠看了一眼,坟前摆的祭品也是那些时令水果,额外有如今已不常见的古法点心。可能是那个时代人们爱吃的东西。

    三人并排走在路上,慢慢悠悠。虽然白冷在工作时看上去认真严谨、一板一眼,但私下随便聊上几句,很容易发现他并没有看上去那样不好说话。他们都提到了自己的情况。莫惟明说自己来看弟弟。梧惠家里的老人还都在世,只是离曜州很远,平日也不太写书信。

    “还是趁爹娘还在的时候,多联络联络吧。”白冷浅浅笑了一下。

    “您家里是……只有您一个孩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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