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惠问。

    “对。自打我记事起,家里一直很穷。但我们又住在城里,而不是乡下,没有地。养不起太多孩子,爹娘就只要了我一个。”

    梧惠点点头。她发现莫惟明的神情有些犹豫。不等她问,莫惟明就先开口了。

    “那个,恕我冒昧……您是家里亲生的儿子,对吧?”

    那还真是挺冒昧的,梧惠暗想。她可真怕这句话惹恼了白科长。但她看过去,发现白冷只是略有些惊讶。他很快平复表情,回答道:

    “莫医生对细节的敏锐可真像个警察。您是看到了墓碑上的字吧?”

    “对。不好意思,无意冒犯。我是看到,您父亲分明姓冷,但您却……”

    “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爹确实姓冷,我儿时自然也随他姓。只是他们走得很早,我也还很小。那时候的我无依无靠,处境困难,是我义父收养我,给我起了现在的名字。他很忙,将我寄养在有钱的人家。碍于他的情面与威望,对方也很照顾我。”

    说着,他们已经离开了陵园。可刚到门口,白冷突然停下脚步。他看到了一个人。

    “……义父?”

    另外两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路边的椅子上坐着个人。他戴着顶纯黑的帽子,上面绑一根白色缎带,帽子后方简单地束着一段深檀色的马尾。见白冷出来,他站起身走向这边。他的大衣也是黑色的,项上挂着一条未系的白围巾,在胸前一长一短。

    一副银边的圆墨镜架在他的鼻梁上。二人不由得暗想,这个天气是需要戴墨镜的么?恰在此时,天空又下起毛毛细雨。走来的男人摘下帽子,顺手扣到白冷的头上。

    “哎,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白冷尴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