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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他们万没有想到的是,瑶光卿恰在这一日出现在蚀光里。

    “早就不再是,瑶光卿了。”她冷冷地说,“而且,我一直,在这里落脚。我暂时,无处可去。”

    每句话带着熟悉的、难以言说的疲惫。这让他们确信,坐在那的正是瑶光卿本人不错。不,应该说,是前任的瑶光卿。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打着手指卷的短发仍贴着鬓角,唇上涂着深色的口脂,只是双手比以前多戴了双雪青色的绸缎长手套。

    手套上端的手臂,连戴了七八个晶莹的镯子,每边都是。她身上多了许多新奇的装饰,耳坠、项链、额饰、胸针……到处都是玲珑剔透的光点,斑斓绮丽,真不知是什么宝石。

    她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两只手在沙发背上舒展开。龙胆紫的旗袍触感很好,与沙发摩擦发不出声音。

    丝毫不像是死过一次的人。

    莫惟明敏锐地注意到一件事,这正是他的新眼镜告诉他的。他下意识将它推了一下。

    “……原来如此。”

    “你在如此什么?”梧惠困惑地看向他,又看向不再是瑶光卿的女人,忽地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您是——是这样回来的。”

    施无弃端来两杯新茶,放到桌上,请他们入座。

    “看来您的眼镜效果不错。”他说。他知道莫惟明一定是瞧见她眼里的三日月了。

    莫惟明点头:“只是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的作用。”

    “您总会发现的。”

    “不知道是不是款式的问题,”莫惟明是在说它没有镜框的事,“很多人总是……盯着它看。可能实在很罕见吧。”

    不再是瑶光卿的女人斜眼看他,幽幽道:

    “是啊……相当罕见。”

    施无弃只是笑了笑,又问他:

    “那您用着还习惯吗?”

    “一开始觉得别扭,戴久了也好。而且没有边框限制,总觉得视野开阔了很多。现在再让我戴有边框的眼镜,反而觉得不适应了。”

    梧惠也跟着坐下来。她的注意力始终放在对面的女人身上。她还想问什么,一会儿看着女人,一会儿又看向施无弃,三番五次欲言又止。

    “梧小姐一副想问什么的样子。您直说便是,无须忌讳什么。”

    既然施无弃都这么说,那梧惠就大胆开口了。

    “呃,那个,我想知道……就是,这位——前辈,现在继承的,是谁的名号。”

    施无弃看向女人,女人只是斜过眼看他,甚至懒得侧过脸来。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是极月君。”

    “冰杪星回·极月君。幸会。”

    极月君终于伸出一只手,整个身子却动也没动。莫惟明和梧惠只是迟疑了一阵,刚犹豫着伸出手,她又收了回去。两人尴尬地相视一眼。也好,不用抢了。不然跟她握个手还得弯腰,把身子抻长,费劲。

    “不对呀……”梧惠像是注意到了什么,“总感觉很奇怪。”

    “哪里奇怪?”施无弃问。

    “极月君,不应当是死在十二月的人么?虽不知道如今按公历还是农历来算,您出事的日子,都是盛夏才是……”

    “你倒聪明。”只一瞬,极月君浅笑了一下,“我一开始,也有些疑惑。但我想起来了,在换上琉璃的心脏前,我的呼吸,停滞于一场寒冬。时间太久了,我已记不清。我甚至早就忘记了我的名字。”

    莫惟明有些不敢置信:“居然连名字,也是可以忘记的吗……”

    “嗯哼?很正常吧。当你的亲人、朋友,都死了很久很久,或至少不在你身边,没人再用熟悉的叫法唤你,你也不常主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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