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会亲自染血。如果皇上能下手,要你东厂何用?”赵无忧冷飕飕的剜了他一眼,“穆百里,你今儿的目的已经达到,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穆百里饶有兴致的望着她,“你说呢?”

    “如今全京城的人都该知道,你东厂在调查我尚书府,皇上那儿也会知道你九千岁秉公执法,不曾徇私枉法。你还想怎样?”赵无忧转身朝着书桌走去,“怎么,要我亲自写一封认罪书交给千岁爷,然后经由千岁爷的手呈递皇上?”

    “若然如此,只怕最后下不来台,被皇上怀疑的人,就该是本座。”穆百里可不是傻子,傻乎乎的中了赵无忧的激将法。

    赵无忧轻哼两声,在书案前坐下,“那你还不走。”

    轻叹一声,穆百里无奈的望着她,“喂不熟的白眼狼。”

    她斜睨他一眼,开始研墨。

    “知道你胸有成竹,本座也就是走走过场。只不过若是此事经由你手呈递皇上,想来会加重皇上的疑心。若是东厂查出,众目睽睽之下必定能让人信服。赵大人,真当不打算感谢本座吗?”穆百里慢条斯理的说着,徐徐起身朝着她走来。

    及至赵无忧跟前,穆百里突然握住了她研墨的手,眸色微沉的望着她。

    赵无忧抬头,“难不成要我以身相许吗?”

    于是,穆百里觉得头疼。手上的力道微重,看着赵无忧时,眼底蕴了别样的情绪。

    四目相对,赵无忧挽唇笑得微凉,“千岁爷还是请回吧!这事儿我自有主张,想来很快就能尘埃落定,就不必千岁爷帮衬,到时候还得欠你一个人情。这东厂我已不想再去,烦劳千岁爷以后也别再来尚书府。”

    对于赵无忧的反复无常,穆百里早习以为常。

    轻叹一声,穆百里松了手,“赵大人非要如此无情?”

    “此时无情,总好过来日战场上相见,你我各捅对方一刀。到了那时候,才是真正的无情。”赵无忧望着他,敛了面上所有的表情。

    穆百里点点头,这话倒是在情在理。终究是敌人,何况朝廷上也有消息传来,说是丞相赵嵩即将归朝,这就意味着以后他跟她单独见面的机会——将变得屈指可数。

    又或者,以后除了朝堂相见,再无私底下见面的时候。

    此刻收了手,对谁都有好处。

    那她方才的情绪失控,又是为了哪般?

    他勾唇笑得凉薄,“赵无忧,既是敌人,那你可曾想过来日若是落在本座手里,当如何?”

    “我不会落在你手里。”赵无忧深吸一口气,“若真的有,那也是赵家败落之日。”转而又道,“但我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赵家——不会有那一天。”

    “那本座便等着吧!”穆百里拂袖转身。

    “穆百里。”赵无忧突然喊了一声,握着狼毫笔的手,微微轻颤了一下。

    他没有转身,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背对着她。

    “来日交手,我必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她低哑着嗓子,音色微沉。

    “好!”他应了一声,抬步离开。

    眼见着穆百里面无表情的离开,云筝才敢进门。哪知刚进门,便见着赵无忧在发脾气,手中的狼毫笔狠狠掷在地上,当场将笔头都碎了出来。

    可见力道之大,心绪不宁。

    云筝吓了一跳,她很少见着自家公子会发这样大的脾气,当下愣了愣,“公子?”

    下一刻,赵无忧已经将桌案上的一摞书籍推翻在地,伴随着“哗啦”巨响,惊得云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息怒。”

    却见赵无忧站在那里,气息急促,一张脸乍青乍白得厉害。方才还淡漠疏离的眸,此刻已经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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