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发脾气,无缘无故的就是想发泄一通。

    敛了神,见着云筝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赵无忧突然像泄了气的脾气,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仿佛全身的气力都被抽离。她扭头望着紧闭的窗户,终于彻底的安静下来。

    云筝还跪在那里,低低的唤了一声,“公子息怒。”

    息怒?

    赵无忧阖眼去想,自己为何会有怒气?为何要发脾气?这股子怨气,到底来源于何处呢?闭上眼睛去想,竟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脑子里空白一片,发泄过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想着,看样子自己的病是越发严重了,以至于连自己的脾气都无法控制,到了这般难以收拾的地步。若是长此下去该如何是好?

    就好像方才,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复无常,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情面都不留。穆百里说得对,她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可这白眼狼似乎已经心不由己。

    一想到父亲快要回来,赵无忧便觉得没来由的烦躁,早前的期许与期待,此刻都成了一种病态的焦躁不安。所以方才……方才她又对着穆百里发脾气了,对着他,她好像越来越无法无天,越来越尖酸刻薄。

    赵无忧想着,以后还是少跟穆百里见面吧!

    穆百里就如同盛开在阳光下的罂。粟。充斥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公子?”云筝眸色惊惧的望着癫狂过后的赵无忧。

    赵无忧摆摆手,“没什么事。”语罢,轻叹一声,“把东西收拾一下,待会把东西送进宫去。”

    “是!”云筝慎慎的行礼,“公子,那宫里的事儿——”

    赵无忧看了她一眼,“哼,都当皇帝是傻子吗?皇上虽然不理朝政,可他能在先帝跟前脱颖而出,是简单的人物吗?只不过这些年修仙成道的,业精于勤荒于嬉罢了!”

    云筝颔首。

    的确,皇帝不是傻子,气头过去了,想了想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皇帝是个好面子的人,所以皇帝拉不下脸去找赵无忧商量。虽然赵无忧够聪慧,可既然能让皇后都惦记上的,想来必定此前做过什么。

    皇帝想着,难道赵无忧染指后宫?

    这样一想,干脆在三清宫里叹起气来。

    虚道长瞧了皇帝一眼,不禁笑道,“无量寿佛,皇上何必心忧。世间事各行其道,自有法则,皇上忧心忡忡亦是枉然。天道自行,莫因人力而改之。”

    皇帝点点头,“道长所言极是,朕受教甚深,只是道长有所不知,朕修行尚浅,暂时还难以达到道长的修为。”语罢,皇帝又是一声轻叹,“朕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宠臣,然则若是后宫与前朝有所牵连,朕这心里总归是卡着一根刺,不知该如何排解,还望道长能指点迷津,让朕走出这困区。”

    语罢,皇帝朝着三清神像作揖。

    见状,虚道长还礼,又道了一句,“无量寿佛。”却也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只是将皇帝领到了水井跟前,指着那水井道,“皇上能看到什么?”

    皇帝瞧了一眼,“水,还有朕自己。”

    “皇上一心向道,却为尘世俗事而困扰,这又该如何是好?”虚道长笑了笑,“皇上,求人不如求己。世间所有的难,都是劫。既然是劫,则必有定数。时候到了,这劫数自然会过去。吾皇乃是真命天子,是故当历劫而得道,当静吾之心,成天道而舍起身。”

    皇帝若有所思,“让朕好好想想。”

    虚道长一笑,“贫道日观星象,倒是看出点东西来了。”

    闻言,皇帝心惊,“敢问虚道长,看出什么来了?”

    “请皇上先恕贫道无罪。”虚道长作揖。

    皇帝点点头,“道长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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