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无妨。”

    虚道长轻叹一声,“贫道这些日子夜观星象,只觉得荧荧之火微有异动,若荧惑守心之前兆。”

    此言一出,皇帝骇然瞪大眸子,“你说什么?”

    所谓荧惑守心,古有先例在前,乃大凶之兆。或战祸将起,或君王将崩。但不管是哪一种,都绝非好事,是故每个君王都极为害怕这种星象。

    眼见着皇帝颤抖,虚道长急忙俯身跪地,“皇上恕罪。”

    “虚道长快快请起。”皇帝慌了,“难道是因为后宫之事,所以天要降大难于朕?朕该如何是好?荧惑守心,难道要朕移祸于重臣,方可转移灾祸?虚道长,你快想想法子,朕该如何是好?或者,朕可以去找司天监仔细看看。”

    “皇上!”虚道长轻叹一声,拂尘一甩,道一句,“无量寿佛。”

    皇帝望着他,“虚道长可要给朕指点迷津吗?”

    “皇上,贫道只是说,此有荧惑守心之迹象,却并没有肯定这便是荧惑守心。皇上暂时忍耐,莫要惊慌。贫道说过,天若有劫,那便是皇上的另一种机会。皇上一心修道,上苍必定会厚待皇上。若真当是荧惑守心,那后宫之事约莫就是移祸。”虚道长作揖。

    一听这话,皇帝当即愣了半晌,“你的意思是,后宫皇嗣被杀,也许并非是坏事?而是因为朕的皇嗣想替朕承受灾祸?是故——是故是朕的劫数?父债子还?”

    虚道长轻叹一声,“皇上,这皇嗣之事,贫道并不知是怎么回事。然则这世上之事,总归是有缘分在内。皇嗣不肯落皇家,必定是有所缘故在内。皇上,君所不察,也会带来灾祸。贫道仔细看过,那荧惑守心所指方向,好像是皇后娘娘的坤宁宫。”

    皇帝深吸一口气,突然面露愧疚,“朕就知道,朕不该听皇后那毒妇的话,肆意怀疑自己的重臣。好在为时还早,否则若是酿成灾祸,错杀大臣,那朕的江山社稷怕是就此危矣!”

    语罢,皇后朝着三清像毕恭毕敬的行了礼,急急忙忙的离开。

    虚道长站在那儿,目送皇帝疾步离开的背影,面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拂尘一甩,快速转身去了三清宫中最为偏僻的殿宇,缓步推门而入。

    不多时,里面便传来了虚道长的声音,“一切都照计划行事,皇上想来已经去了坤宁宫。”

    那人轻笑两声,“皇上最是听虚道长的话,有劳道长。来日公子论功行赏,必定少不得道长的功劳。”

    “只是,公子不怕皇上杀了皇后娘娘吗?”虚道长问。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报之一笑,笑声冷冽无温。

    皇帝会不会杀了皇后?

    这的确是个问题,皇后若是被冠上擅杀皇嗣的罪名,那这皇后的位置必定是保不住的。别说是后位,恐怕就连这皇后的性命也是难保。

    但皇后也不是傻子,不会眼巴巴的给人留下罪证。时隔这么久,早将对自己不利的罪证销毁得差不多了。这坤宁宫里,知道这些事情的人不多,凡事都是皇后与静仪主仆二人自己动手,是故就算皇帝要彻查坤宁宫的人,怕也得不到太多的口供。

    所以,皇后不怕!

    皇帝几乎是气冲冲的就进了坤宁宫,正当午后,皇后刚刚与秦安颠鸾倒凤完毕,便听得静仪急促的脚步声快速进门。

    “放肆!”皇后厉喝,“也不看看——”

    “皇后娘娘,皇上来了!”静仪也顾不得这些。

    一听这话,秦安咕噜噜便从床榻上滚了下来,惊得静仪乍见男儿袒在外头的胸膛,瞬时红了脸背过身去。秦安急忙拎着衣裤从地上爬起来,胡乱收拾了一番自己,一溜烟的从后窗爬出去。

    皇后急了,当下冲着静仪怒喝,“你傻了吗?还不过来给本宫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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