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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无念垂下眼眸,看向给她吹手的这人,唇齿刚动了动,就听见这人传来一声凉凉的回应,“别问爷。”

    撇了撇嘴,她只好作罢。

    秦天将水盆端进来时,就见到自己的主子正弯着身子,眉目软成一片,低着头给茶榻上侍从装扮的人吹手。

    老天爷,他跟在这人身边这么多年,何时见他这么温柔过,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又威风凛凛的洵亲王到哪去了?

    装作看不见,他将水盆放下,像阵风似的轻呼呼飘了出去。

    “哇!秦大人的身手真好!”楚无念咋舌,咧开嘴角盯着那已经消失不见的黑影露出敬慕的神情。

    闻言,面前这人倏地就收了嘴,微恼道:“不给你吹了。”

    嗯?怎么了?

    楚无念眨眨眼,她不过就夸了秦天一句而已,这也能惹到他?鼻尖皱了皱,她挪了挪屁股,朝他靠近一些,低下头,张嘴,用两排齐整的尖牙咬住他的衣袖,再抬起头,冲他眨眨眼,眼睛湿漉漉的,似是在恳求他:不要生气好不好?

    “还知道自己受着伤?”

    赵止洵瞪她一眼,冷下去的脸色却在一点点回暖。

    真好哄。

    楚无念松开尖牙,朝他咧咧嘴,又自己挪了回去。

    赵止洵将汗巾拧干,将她手上的血迹一点点擦掉,被血迹覆盖下的手掌心皮肉已经翻了出来,还透着血腥气。

    “不疼吗?”

    擦完,赵止洵皱着俊眉,凝她一眼,从用汗巾给她擦拭到现在,这人都定定地待着,安静得就像这手不是她的似的。

    像是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楚无念怔了怔,片刻后才弯着眉梢点一下头,慢慢吞吞地道:“有一点点。”

    不是‘很疼、当然疼了’,也不是‘疼死了好吗’,而是‘有一点点’,“以后别忍着了。”他侧过身去,将手里的汗巾放入水盆中,‘在我面前’这四个字被他悄无声息压了回去。

    被他擦拭过的手指头动了动,茶榻上的这人耳后根微微发烫,方才还吵吵闹闹的俩人,忽然都安静了下来。

    “爷,太夫来了。”

    于是,雨堂将太夫领进去时,便觉得空气中好像氤氲着一股甜甜的味道,伸长鼻子嗅了嗅,好像还有点腥,再想闻闻到底是什么味道时,就见到了茶榻边上的那盆血水,了然的眨眨眼,他走过去,将血水端走。

    直到夜幕初垂,太夫才给茶榻上的人处理完伤口,楚无念看着被纱布缠得肿肿的双手和双膝,打了个哈欠。

    “困了?”

    给她将纱布结打好的赵止洵抬起头,就见到这人的眼皮子已经在打架了。

    “嗯。”

    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下一刻,窗外照进来的晚霞光就被眼前的人遮到了背后,接着华贵大气的屋子一阵旋转,她又落入了这人的怀中,鼻尖充斥入熟悉的天竺葵香。

    双腿刚一扑棱,就被他脱口而出的一句“到床上睡暖和些”给压得老老实实的了。

    他的胸膛很暖,让她三日未睡的困意顷刻间席卷而来,楚无念轻轻靠过去,混混沌沌地说了句“愿伴君左右,岁岁长相随”,便阖上了双眼。

    “没诚意。”

    赵止洵轻哼,嘴角却翘得高高的。

    被抱在怀里的那人没看到他肆无忌惮的笑容,只觉得睡梦中好像有个人的心口震得厉害。

    到了十一月底,眼看着涌进长安城的官员越来越多,怕他们生疑,周文王也不好再关着太子,将他的禁足给撤了。

    朝堂之上,又见到了他的身影,人瞧着也憔悴了一圈。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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