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怕是明知道小福建进了大牢后照样可以逍遥自在也毫无办法,最多也只能是口头要求几句袁祖悳从严办案。

    吴健彰区区的一个口头要求,袁祖悳当然是一口答应,假惺惺的亲自送吴健彰出门时,袁祖悳的脸上不但尽是笑意,眼中也尽是怨毒,心里不断盘算等到事情过后如何报复在官场上毫无根基的吴健彰。然而就在吴健彰登轿的时候,与袁祖悳也算是老相识的吴超越却突然出现,冲着袁祖悳微笑说道:“袁县尊,厉害啊,以退为进,以屈求伸,官场门道被你玩得溜溜转啊。”

    “贤侄此言何意?本官怎么听不懂?”袁祖悳满脸疑惑的反问,心里则冷哼道:“知道本官是以退为进和以屈求伸,你又能把本官怎么样?不过这个小瘪三是怎么知道这些官场门道的?难道吴阿爽一家的背后有高人指点?”

    “袁县尊不必谦虚,你能否听懂晚辈心里很清楚。”吴超越冷笑说道:“晚辈还知道,县尊你心里一定在说,我就算知道你是在以退为进和以屈求伸,又能把你怎么样?定案权在你手里,小福建只要一口咬定是他的手下私自所为,将来照样可以轻松脱罪,对不对?”

    袁祖悳的脸色终于变了,吴健彰看不下去喝令吴超越住口间,吴超越却还是补充了一句,微笑说道:“袁县尊,先别高兴得太早,实话告诉你,这事没完,不给那些无辜被杀被打的码头工人讨还真正的公道,查办真正的元凶,我不会收手。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说罢,吴超越跳上马车,跟着吴健彰扬长而去,留下袁祖悳在县衙门前咬牙切齿,同时袁祖悳也忍不住在心里恶狠狠说道:“小瘪三,你说得对,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本官就不信了,你和吴阿爽这两个靠洋人吃饭的二鬼子,能把本官这个进士出身的巡抚门生怎么样?!”

    …………

    “阿嚏!阿嚏!”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苏州城里的江苏巡抚衙门内(清朝时江苏巡抚衙门驻治苏州),被袁祖悳倚为泰山的江苏巡抚杨文定突然重重打了两个喷嚏,旁边的心腹下人慌忙询问杨文定是否需要加衣,杨文定摇头表示不必,定睛继续观看松江知府陈廷璜刚刚派人送来的公文,心里也不断大骂门生袁祖悳尽给自己闯祸,招惹上了最不能招惹的洋人。

    骂归骂,但是要杨文定大义灭亲收拾门生袁祖悳却绝无可能,自打十二年前五口通商以来,上海从一个不知名的小县,已经发展成为了拥有五十多万人口的一等上县,钱粮充足经贸发达,油水之丰厚在杨文定治下诸县中首屈一指,袁祖悳每年孝敬的弟子礼也在杨文定门生部下中排名前列,杨文定当然舍不得收拾这么听话孝顺的门生,更舍不得放弃可以间接控制的上海聚宝盆,所以杨文定也很快就在心里拿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袁祖悳。

    想保住袁祖悳这个门生,对官场手腕更圆滑也更老辣的杨文定来说也不难,只稍一盘算,杨文定就向幕僚吩咐道:“替本官给陈廷璜写一道书信,叫他放心去查这个案子,不能包庇纵容,但也不能一味的听信洋人的一面之辞,如果真有什么刁民打伤了洋人的教民,按规矩赔点银子就是了。”

    杨文定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目的当然是暗示陈廷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敷衍过去别牵扯到袁祖悳身上。熟知杨文定性格的幕僚答应,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抚台,是否规定期限?”

    杨文定白了那幕僚一眼,哼哼着说道:“案件牵涉洋人,案情复杂,就别给陈廷璜加担子,叫他慎查细查即可,不必限期破案。”

    幕僚恍然大悟,这才明白杨文定默许陈廷璜和袁祖悳可以把这个案子大拖特拖,拖到洋人自行罢休,赶紧骂了一句小人糊涂,然后提笔写信。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签押房门外却快步冲进来了一个戈什哈,神情无比紧张的打千说道:“禀抚台,城门来报,说是有三个洋人手持状纸,突然来到苏州城外要求进城告状,状告上海知县袁祖悳包庇杀害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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