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津忠义张口结舌,半晌才惊讶说道:“原来你们镇南王这么年轻,我还一直以为,他今年起码已经有四五十岁了啊?”

    龚橙大笑,道:“藩主误会了,我们镇南王那可能有那么大的年纪?不过和藩主你一样,我们镇南王当时知道你今年才二十三岁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年轻有为的藩主,才二十三岁就能成为日本名藩萨摩藩的藩主?还把萨摩藩治理得这么强大强盛,能够把琉球国都逼到不得不向我们大清求援的地步?镇南王他很说,藩主你一定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

    没有人不爱听好话,被生父和家臣压制得有些自卑的岛津忠义听了龚橙的刻意吹捧之言后,当然更是心中欢喜,赶紧客气的谦虚了几句,同样大力夸奖吴超越的年轻有为,只比自己大五岁就能成为实际上的清国掌权人,龚橙虚与委蛇,不断用各种甜言蜜语拍岛津忠义的马屁,很快就把岛津忠义哄得全身舒坦,把自己当成了至爱亲朋看待。

    这时,岛国特有的歌舞妓已经被领到了现场,丝竹声中,歌舞妓翩翩起舞,岛津忠义则和龚橙有说有笑,不断互相敬酒,感情不断加深,到了酒至沉酣时,龚橙还干脆坐到了岛津忠义的席边,打着酒嗝凑近了说道:“藩主,说起我们镇南王,其实他对你还是有一点遗憾的,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听?”

    “镇南王对予有什么遗憾?”同样已经半醺的岛津忠义反问道。

    “藩主,在下说了你可别生气。”龚橙先打了一针预防针,然后才酒气冲天的说道:“藩主,你年少有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管不住下面,我们镇南王即便远在大清,也听说你的家臣对你有些不敬,很多你们萨摩藩的事,都不是藩主你说了算。我们镇南王还说……,还说……。”

    说到这里,龚橙故意摇头晃脑,装出已经醉得说话都不利落的地步,岛津忠义则是脸上早有些变色,问道:“龚橙先生,你们清国的镇南王,还说了什么?”

    “我们镇南王说,他的臣子如果敢这样,他早就一刀把那些大胆欺主的臣子宰了。”龚橙醉醺醺的说道:“我们镇南王就不明白了,藩主你是一藩之主,怎么就对这些大胆犯上的臣子宽容到这个地步?怎么就不赐他们切腹自尽?怎么就……,怎么就……。”

    醉醺醺的说到这里,龚橙干脆往地上一躺,直接就呼呼大睡了过去,岛津忠义则是脸色益发有些难看,半晌才向矢本又二郎吩咐道:“抬他下去休息,好生款待。”

    龚橙装醉说出的话在岛津忠义本来就极不安分的心头扎下了根,以至于大醉不醒的龚橙被抬走后,岛津忠义也没有急着离开宴会现场,还一盅接一盅的喝上了闷酒,心头憋屈之至,暗道:“如果不是国父在,如果萨摩藩的实权在我手里,西乡隆盛和大久保利通这些混蛋,我早就让他们切腹了,还用得着让你们清国的人来说?还用得着被你们清国的人看笑话?我这个藩主,当得还真是窝囊啊!”

    …………

    睡到晚上才醒过来的龚橙当然忘了自己在大醉时说的话,岛津忠义也没提起这件事,还因为被龚橙的甜言蜜语哄得舒服的缘故,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无所事事的岛津忠义还又和龚橙先后见了两面,结下了看上去不错的友情。末了,在龚橙的随口请求下,岛津忠义还又和龚橙约定时间,准备一起去在萨摩藩很有名的千眼寺游玩。

    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在小姓的引领下,龚橙被请到了千眼寺山下与岛津忠义见面,一起登山进了千眼寺上香,结果让岛津忠义颇为意外的是,上完了香之后,龚橙竟然又让自己的随从拿出了一面陈旧的灵牌放在了祭坛之上,再次上香祭奠,岛津忠义好奇问起灵牌来历时,龚橙则随口说道:“我爹龚自珍的灵牌,让他受受日本的香火。”

    “先生真是孝子啊,来我们日本还带上了你父亲的灵牌,随时供奉。”岛津忠义甚是惊奇。

    “随时供奉倒谈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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