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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身子骨不好,底子太差了,生下孩子后气血两亏,养了半年,还是去了。

    胡夫人本就不是个刁钻古怪的人,一时又可怜柳姨娘的际遇,又可怜孩子才半岁就没了亲娘,便跟胡老爷商量着,把胡嘉言记在了自己名下。

    而成婚四年都不曾有孕的胡夫人,在把胡嘉言抱到跟前后的第三个月,就怀上了。

    胡夫人打那之后,更对他另眼看待,哪怕是亲生儿子落了地,也对他视如己出,甚至是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好三分。

    也正因如此,胡家底下的几个孩子,虽晓得这位长兄是庶出,却仍十分敬重。

    她思绪停顿住,人已经信步到了他们面前。

    陆景明眼角抽了抽:“大表哥。”

    看来不光是胡家的兄弟姊妹对胡嘉言很敬重,就连陆景明,对他也相当客气。

    胡嘉言嗯了声,视线在温桃蹊身上多做了停留:“温三姑娘,盈袖提起你好多次,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品香识玉,无不知晓,是个很能干,也很出色的姑娘,所以她才赖在你旁边,连家也不愿意回。盈袖是个爱胡闹的性子,恐怕一路上,给三姑娘添麻烦了。”

    他客客气气的,嗓音也温润,总之他一开口,叫人五脏六腑都伏帖了。

    只是这话……

    温桃蹊咬紧了牙关。

    她十分确定,胡盈袖脑子有问题,跟陆景明一脉相承的,都有问题!

    她什么时候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了?

    什么时候出色能干到胡盈袖口中所说的地步了?

    胡盈袖别是跑出来玩,被她大哥当场抓包,随口编了瞎话,却拿她来打这个圆场吧?

    温桃蹊眼角也抽了抽:“盈袖是这么夸我的吗?”

    她尴尬的笑着,转而去看胡盈袖:“在歙州的时候,你不是说,我琴不成调,棋不成局,笔墨丹青皆不入你眼,唯独也就品香的本事还稍稍拿得出手些,可我们温家又是调香制香的世家,是以这本事,也算不得什么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