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明白了,夜侯是冲着矶城匪寇之事而来。

    “是!”沈林颔首,“只不过……”

    “我就看看,不会插手!”顾殷开口。

    沈林敛眸,顾殷这人向来一言九鼎,绝对不会出尔反尔,所以他说不会插手,那就绝对不会插手。是以,沈林冲着围拢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当即让开一条道。

    “侯爷,这边请!”沈林在前面带路,“当时就是在这颗大树下,郡主和顾侧妃被一道发现遭袭。曹将……军说,令牌就是距离此处不过数米远的一棵树下发现的,大致位置就在咱们标注的那里,树上的确刻着四个字。”

    所以,曹居良没有撒谎。

    “下官准备回宫复命,侯爷您看……”沈林虽然跟顾殷接触不多,但也听得不少有关于这位夜侯的事迹。

    年轻的时候,夜侯骁勇善战,替先帝征战沙场,可谓军功卓著。此人性子刚烈,治军严格,处事一丝不苟,为军中人人敬仰的百战将……军。

    只是现在嘛……

    “你照章办事。”顾殷的确没有插手的意思,只弯腰细细的看着树上的一行小字,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用顾忌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沈林行了礼,“多谢夜侯!”

    直起腰,顾殷又叹了一口气,背着手慢慢悠悠的离开。

    底下人不解,“统领大人,侯爷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不管他看出了什么,都不会出尔反尔,这事儿他不会管的。”沈林深吸一口气,“他说出去的话,那就是板上钉钉。”

    “可此事关系到了顾侧妃,难保夜侯不会爱女心切。”

    沈林摇摇头,什么爱女心切,昔年顾侧妃出嫁,夜侯消失无踪,这事儿全京都城的人,至今还拿来当笑话说。夜侯如此对待顾若离,还谈什么爱女心切。

    只是,对于夜侯的突然出现,沈林还是很吃惊的,毕竟这夜侯爷消失了太久,久得……满朝文武都快以为,他死在外头了。

    顾殷回到车内,“走吧!”

    余晖颔首,驱车离开,走出去一段距离才敢开口,“侯爷,您是觉得有什么异常?”

    “异常的地方多了,我犯得着一个个检查过去?”顾殷揉着眉心,声音略显疲倦,“我只是担心,矶城的匪寇……真的又出现了!”

    余晖敛眸,他当然知道,矶城匪寇不只是朝廷的耻辱,而已是夜侯心里的死结。当年是夜侯亲率朝廷大军前往矶城救女,谁知道:匪寇跑了,靳月死了,唯一被生擒的匪寇却被一箭射死。

    都在猜测,矶城之内有细作,但最后没有人证没有物证,无从可查,只能不了了之。 蜷起耷拉的指尖,顾殷面色沉沉,心里其实有些猜想,可终究也是有几分私心,不敢真的往深处去想。有些答案太过血淋淋,顾殷老了,人老了之后心也会软,不似年轻时候的义无反顾。

    “侯爷,现在去哪?”余晖问。

    顾殷想了想,“待会我修书一封,你让人送进宫!”

    “是!”

    丁芙蓉母女一定会进宫,她们是什么性子,顾殷心知肚明。

    今儿天气不太好,晨起还有些曦光,这会却是灰蒙蒙的,好似刮起了雪风。冷风呼呼的吹,打得虚掩的窗户噼啪作响,霜枝赶紧去合上。

    正扶着脑袋打瞌睡的靳月,一头敲在桌面上,疼得眼泪直流。

    傅九卿就在对面坐着,翻着这些日子积攒的账簿,别人算账都用算盘,她却从未见他用过,好似只要轻飘飘掠一眼,心中便已了然。

    听得响声,他连眼皮子都没抬一样。

    不好好看书,光打瞌睡,难怪这些日子让她练字,却没有半点长进,思来想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