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写得最顺溜的,应该就是那个“滚”字。

    “我没有睡!”靳月眼眶红红的,揉着额头疼得龇牙咧嘴。

    傅九卿笔尖一顿,嗓子里发出嘲弄的轻呵。

    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今儿不能出门吗?”她紧了紧手里的书册。

    若是给她一本兵书,兴许她还能看出味儿来,可这本又是牡丹又是亭的,看得她直打瞌睡,委实提不起精神。

    “不能!”

    “我能去看看我爹吗?”

    “不能!”

    靳月鼓了鼓腮帮子,“我爹还给咱们通风报信来着,总归是要去谢谢他的。”

    “不怕他再拿着鞋子,把你追树上去?”傅九卿提笔书写。

    靳月伏在桌案上,额头被撞得微红,明媚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握笔的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写出来的字也是好看得很,比她那些蜘蛛爬、蚂蚱跳的字迹,不知好了几百倍。

    长长的羽睫仿佛能扇起轻风,傅九卿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瞧着半个身子伏在桌案上,极力贴近他的人儿,那鼓鼓的腮帮子,像极了刚捞出来的河豚。

    也不知是不是起了兴致,他忽然用笔杆一端,冷不丁碰着她的腮帮子。

    靳月就像是河豚放了气,蔫了一下,眼角眉梢皆扬起,略显木讷的瞧他,“你干什么?”

    “想出去?”他问。

    靳月点点头,老老实实的缩回去。

    谁知下一刻,他快速覆住了她的手背,制止了她的回缩,“回答!”

    “想!”靳月抬眸看他,极是肯定的回答。

    对于她的直言不讳,他似乎颇为满意,紧握住她温暖的手,“外面起风了,带上披风,不要出城,天黑之前回来。”

    “嗯!”靳月笑逐颜开。

    在他面前,她已经不需要遮掩任何的情绪,也不用各种伪装,高兴就笑,难过就哭,偶尔还能耍点小性子,逗得他用刀子般的眼神,狠狠剜她几眼。

    当然,这个时候不要跟他抬杠,尽量不要跟他对视便罢!

    “霜枝,明珠,拿上披风,去医馆!”靳月兴冲冲的往外跑。

    傅九卿长长吐出一口气,笔尖蘸了墨汁,在砚台边上轻顺两下,这才重新落笔。

    谁知……娇俏的身影忽然又闪了回来,紧接面上便被啄了一下,伴随着呼吸微促的清响,“谢谢相公!”

    干了坏事的小女人,兴奋的往外跑,再没停留。

    君山进来的时候,有些惊着,公子神情愣怔,捻着笔杆子的手僵再半空,笔尖的墨“吧嗒”落下,在纸上晕开漆黑的墨晕,“公子?”

    傅九卿快速敛神,慢慢搁下笔杆,面上依旧是最初的毫无血色,只是耳根连带着脖颈都有些发红,再细看……似乎连眼尾都晕开了点点桃花色。

    “公子,您没事吧?”君山低声问。

    傅九卿唇线紧抿,唇角却不自觉的勾起,嗓音沙哑的应了声,“没事!”

    君山不敢多言,公子这副样子,明明很有事!

    不得不说,今儿的风的确有些大。

    靳月坐在马车里,都能听到车外鬼哭狼嚎似的风声。

    待马车停下,靳月拢了拢披肩,快速下车进了医馆。

    “少夫人!”四海当即迎上。

    “我爹呢?”靳月环顾四周,“在瞧病?出诊了?”

    四海摇头,“在楼上,会客!”

    “什么客人?”靳月抬步往楼上走。

    四海慌忙拽住她,“少夫人,别上去,靳大夫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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