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少夫人,咱们不认得路,还是别乱走为好。”霜枝这话还没说完,靳月已经迈开了步子。

    她走得很是匆匆,连她自己都未能察觉,对于燕王府的轻车熟路。直到停驻在一道上了锁的门前,她才顿住脚步,就跟回到了家似的,眼眶忽然热了一下,有什么东西猛地掉下来。

    好在夜色黑,谁都没发现她哭了。

    靳月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连退数步。

    “少夫人,怎么了?是不是迷路了?”霜枝忙问,“不怕,奴婢都记着呢!保准丢不了!”

    “我……”靳月转身就跑,脑子里嗡嗡的,好似有人在说话,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既然你这么忠心,那么……吃了它!她若不死,你也能活。

    狗,就该有狗的觉悟,不要以为自己站起来了,就会有所不同。

    我不会娶你,这辈子都不会。

    不行,不能再试了,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她会死的!

    “少夫人?”这会连明珠都急了,少夫人面色发白,一个劲的往前跑,瞧着很不对劲,“少夫人,您去哪?”

    “少夫人?”霜枝骇然。

    靳月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她觉得那些肯定是姐姐经历过的事情,双生子之间的感应,总是那样的敏锐,姐姐感受到的悲伤,她也能感同身受。

    内心深处漫出的悲凉,让她红了眼眶,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回廊里跑,转个弯的时候,她忽然顿住脚步。

    隔着墙,她好似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没找到?”

    好像,是傅九卿的声音?

    “未曾!”

    靳月静静的站在那里,墙那头声音骤歇,冷风拂过回廊里的宫灯,昏黄的光从头顶泻下,她扶着廊柱慢慢的坐了下来,好似瞬间冷静了下来。

    垂首,低眉。

    “少夫人?”明珠松了口气。

    霜枝呼吸急促,还好……没事。

    黑色的靴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月白色的袍子一角,比烛光还要浅淡凉薄,她慢慢抬起头,眼尾有些泛红,微光里连鼻尖都是红的。

    “为何坐在这里?”傅九卿居高临下的俯睨着她,逆光中的男人,浑身上下散着阴郁之气,霸道的用自己的暗影,将她笼在其中。

    见她不答,他忽的弯腰。

    “回答!”寒凉之气扑面而来,靳月的脑子里瞬时清醒不少,下颚传来微疼,他微凉的指尖已然钳住了她的下巴。嗓音冷冽,像极了掠过枝头的冷风,似要将枝头的残叶悉数扒拉干净,一片不留。

    靳月看着他,长长的羽睫轻轻煽动,眼睛里凝起淡淡的薄雾。

    他的手好似被烫了一下,当即蜷了指尖,缩手直立。

    察觉了她的异常,傅九卿冷然剜过霜枝和明珠,声音带着几分怒意,“怎么回事?”

    霜枝和明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少夫人这一路跑,她们一路追,委实什么都没发生。自然,她们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心惊胆战的跪在地上。

    “我们走好不好?”靳月忽然站起,猛地冲进了他的怀里,颤栗着抱住他,“傅九卿,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这儿,你带我走吧!”

    傅九卿忽然僵在原地,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他始料不及,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向来是他占据主动,她都是被动的承受着,但是现在……

    喉间发涩,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乱窜,她身上的淡淡清香,让他眸底的颜色愈发深沉,最终与这夜色一般无二,似是刻意压制着什么。

    沉默了半晌,他合拢双臂,将她紧紧的圈在怀中,嗓音微哑的附在她耳畔回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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