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做出攻打济州的模样,其实在打联军主意,如果挥军救济州,联军前后左右都会有贼人出现,那时才是济州的末日。现在解济州之围最好的办法是向梁山泊进攻,明天最后一批船只会按时抵达,届时全体将士拼命攻击,危险就会由济州嫁接给梁山泊。
因此张叔夜让各军官告诉自己的士兵,济州守军已经打败攻城的贼人,我们全力以赴攻打梁山泊。以后求救的信使全部挡在辕门外,告诉他们全力守城,休得再来求救。
王公公面如死灰,早知道梁山泊贼人如此强大,打死都不来赚这个军功,如今贼人围城,如何是好。他现在恨贼寇,更恨张叔夜,这厮真是大胆,不救不说,还把信使赶回来,让我们全力守城。
哼!把咱家往死路上逼,别让咱家喘过气来,否则定与你不两立!
恐惧传染给了吴虞候,这位高俅身边的红人,如今怕的要死。见张叔夜数次赶回信使,自是怒不可遏,愤怒中胆子突然变大,他要亲自去张叔夜跟前求救,看你张叔夜敢玩什么花样。
本来就一肚子怒火的吴虞候被挡在辕门外,怒火如同黄河泛滥,大吵大嚷的冲进中军帐,指着张叔夜和众军官骂起来:“张叔夜,你等忒也大胆!济州被围,监军受难,你们居然拥兵自重,在此悠闲!你们有没有把大宋江山社稷放在心上,有没有把蔡相、枢相、隐相放在眼里!你们一群不知死活的丘八,还不赶快发兵救援,若是误了大事,我看你们怎么向陛下交代!”
帐内没有声音,只有一双双喷射怒火的眼睛聚焦在吴虞候身上,他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安。
吴虞候也觉得话有些过分,但为了活命,还得继续逞强。他哼哼两声道:“张仲熊道你们是担心沿途有伏兵,我一路过来连个贼人的鬼毛都没有见到,哪有伏兵?我看你们分明就是故意不救,把监军往死路上推!”
吴虞候越说越激动,最后居然道:“你们如此做事,与梁山泊贼人有何区别?”
傅朔霖忍不住了,他愤愤道:“你根本不知兵,在此乱闹作甚?贼人的伏兵是为了包围救援队伍而设,拿住你一人顶个鸟!如何发兵张大人自有斟酌,轮得到你大呼小叫!”
吴虞候像是被点燃的干柴,越烧越旺,他喋喋不休地咒骂张叔夜和众将官,大有骂不出救兵誓不罢休的势头。
张叔夜本就选择了一条死亡之路,他也受够了窝囊气,此时彻底被激怒了,眼中露出杀气。就是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充斥整个大宋官场,才是腐败和阿谀像树根一样蔓延。而今自己既然要走不归路,就走的更彻底一些,何必留下这些牛鬼蛇神祸害百姓,就算为大宋锄奸,为联军壮威。
张叔夜怒斥道:“竖子敢私闯军营,恶语辱骂上官,又搬弄是非乱我军心,把大宋军律当成儿戏。你一个小小的虞候,充其量就是高俅的一条狗,也敢在此乱吠,真认为本府不敢动你?来人,把这厮拉出去砍了!”
在一阵阵无人理睬的求饶声中,吴虞候的头高高挂在辕门。知府放言:再有乱言者,他就是榜样。
宋江等人对张叔夜另眼相看,果然有勇有谋,面对重重被困的济州不露声色,大军岿然不动。他居然沉得住气。
率大军不露声色必定有其目的,他在等待战机,等待一举攻击梁山泊的机会。不能给他机会,敌静我动,在地面上打一仗,试试虚实,打出他的真实意图,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