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兴忿忿退下,荆超哼了一声不理杨再兴,而后直接下令道:“刘楫率领五百骑兵快速绕到鹿的前面阻挡,王雨龙率领五百骑兵在鹿的右翼阻拦,徐文泉率领五百骑兵在鹿的左翼阻拦,本帅亲自在后面追击。传令大军就地休息,静候本将猎鹿回来!”

    杨再兴瞪大了眼睛,他不相信荆超居然下了如此军令,这俩鹿居然有此殊荣,是宋江变的吗?然一阵马蹄声响起,飞扬的尘土覆盖了前方,也覆盖住杨再兴的思绪,他不得不打马跟上。

    公鹿一脸恐慌,想不到和怀孕的妻子出来散步,竟然遭到这么大阵势的围攻。它带着妻子四处逃窜,可四处都有人马截击,母鹿不止一次地示意让它独自逃走,但它怎么能忍心留下身怀六甲,活动不便的爱妻而独自逃走。它俩四处寻找生机,可包围圈却像铁桶一样把生机紧紧箍住,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包围圈越来越小,荆超等人停下来乐呵呵地欣赏两鹿为求生而慌乱的绕圈奔跑,刘楫趁机贬低两只鹿的智商,而抬高荆超的排兵布阵谋略,荆超更加受用。

    终于两鹿力竭,不再奔跑,母鹿卧在地上,公鹿挣扎着护在妻子旁边。它们身上都中了几箭,但不是要害,这是狩猎的潜规则,要命一击要有头领来发射。

    果然几个将领都要求欣赏荆超的高超箭法,荆超也有显露的意思,他张弓搭箭,一箭正中公鹿脖颈。看着公鹿倒地,将士们大声欢呼,就在欢呼声还没有落下时,那只公鹿倔强的站起来,眼中露出愤怒,护在妻子身边。

    十几步的距离都不能杀死一只受伤的鹿,荆超的自尊心受到强烈的挫伤,他怒冲冲准备再射一箭,这一次他狠毒地瞄准了公鹿的右眼。

    箭射出后,母鹿突然站起来护在公鹿前面,一箭正中头部,它猛然倒在丈夫怀里。

    公鹿嚎叫几声便再无声息,母鹿自始而终没有发声,至死它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尾部流下的血,似乎在不甘地低吟:“孩子,我的孩子!”

    呼喊声再次响起,荆超正陶醉在这片声音当中时,一个不爱听的声音响起。只见杨再兴向前拱手道:“荆先锋,我们已经偏离大军太远,应该及早回去。大军无首领,如果敌军袭击可就糟了!”

    荆超感到杨再兴再次扫他面子,他也不责骂,只是冷冷地发令道:“杨再兴听令!本将命你立刻出发,催促后面的李成,按预定日期赶到东昌府,不得有误!”

    杨再兴眩晕了,你让将军当信使?有没有搞错?

    李成看到杨再兴忿怒的样子,安慰道:“兴儿谬矣!何必为不值得的人和事大动肝火!荆超此人志大才疏,好高骛远,无大将之才,凭借是陛下近臣才有万人敌的诨号。是陛下眼拙,识不得真英雄豪杰,才让他做个先锋。以前打仗都是别人指挥荆超,他只管听指挥往前冲即可,根本不用考虑战争的整体布局,因此他就是一有勇无谋的莽夫,与算盘珠无异,理他作甚!我料到荆超必败,我们跟到他后面捡现成的功劳,这是天赐良机,不容错失!”

    杨再兴点点头,然仍不平道:“孩儿想不通的是,明明是哨探失职,他却百般袒护。视军法无物,还视孩儿为异己,明里打压,着实让人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