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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沈一鸣躺在床上,久久睡不着。他接收了鞠泽转过来的钱,可心里却无法理解鞠泽的这种行为,他是在自己面前炫耀自己有钱吗?
对,他不但有钱,还没有自己这样令人讨厌的家世,有时候自己真的很羡慕鞠泽,他有这样优越的成长环境,他从小就可以参加各种培训班,所以他性格开朗活泼,在哪里都自信满满;所以他主意很多,能在团队里立下那么多功劳。
不像自己。
真正的“家”在穷困潦倒的黄土高原的小村里,一直到小学毕业都没去过县城。而鞠泽这样的人,肯定是小小年纪就可以到处旅游开阔眼界了吧?小学毕业他就开始住校了,先是镇上的初中,他感觉到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地方,生活真的是不同的。
有时候他也会感觉自己太敏感了。记得上高中的时候,班里有个县城里土生土长的同学,对他说:“你长得真白净,一点都不像农村人。”听着像在夸他,但他感觉受到了歧视,躲在宿舍哭了好久。
他到现在依然没自信,尽管自己已经很刻苦了,还是总觉得有一天会被打回原形。
哎,有这样的人生,有这样令自己讨厌的缩头乌龟一样的性格,他该怪谁呢?
沈一鸣长长地叹口气,把钱给他的妈妈转了过去,他的妈妈很快收到了转账通知,电话也立马打了过来:“一鸣啊,你的钱我们不能要,我已经跟你三姐说了,你三姐给我们打了两万块钱。你的钱,我明天去银行,再转给你。”
沈一鸣很是无语:“我不是说了你们别去问三姐要钱吗?三姐也不容易,你们把钱还给三姐,不然我今年过年也不回家了。”
那边沈母沉默良久,说:“一鸣啊,你别生气,我们把钱还给你三姐。”
“嗯,我明早要早起,先睡了。”
挂了电话,沈母忍不住跟沈父抱怨:“也不知道一鸣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我们不问他要钱,他还生气。”
沈父此时正躺在病床上,右腿打着石膏,听这话,想了想说:“那你就先帮他把钱存着,我们用三儿的钱,一鸣的钱,你给他攒着,留着给他成家立业。”
沈母点点头。
沈父又说:“我明天就出院,这里住院真贵,医生护士也没天天在床边看着我,还收这么贵。”
沈母心里敲着算盘,好一会儿,说:“我们这次没花到一万块,一鸣说还可以新农合报销,我们还从三儿手里赚了一万多块。”
同一个病房里有还有一个患者,听沈父沈母说了半天,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父母骗女儿的钱,还沾沾自喜,一副占了多大便宜的感觉。
他看不惯,故意刺激他们,说:“新农合才能报多少钱?你们俩要是有保险,你这个属于意外,说不定还能全部报销呢!”
沈母撇撇嘴:“买了保险要是用不到,不就是白花钱?保险都是骗人的。”
同病房的那个人笑笑说:“你们俩没出去打过工啊?你们要是有正规工作的,单位会给你们上保险,根本不用自己花钱,到时候老了,还有养老保险,就不用吃儿女的了。”
沈母和沈父都黑着脸,没说话。
沈一鸣完全不知道他父母没把钱还给他三姐,他以为他们听话还钱了,因为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这对父母很听自己的话。
只是他们一直横在三个姐姐和他之前,充当能存取款的ATM机,从三个姐姐那里要钱,给他存钱。
但沈一鸣觉得真的没有必要,他虽然偶尔会因为自己的家世而自卑,但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不然也不会从小到大成绩都那么好,他相信自己能靠自己的能力赚钱。
他更不想三个姐姐最后恨他。
周末得了空,他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