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你爸爸在哪儿?我要见她,我要见他。”

    任念念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没有任何大仇得报的快感,冷冷的吩咐道:“带下去。”

    大抵是怕她的心不够狠,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了老范。她并不想去过问那对男女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处理完事儿送了所有人离开时外边儿已经是蒙蒙亮了,任念念站在这个她熟悉的宅子里,生出了几分的恍惚来。

    宅子这边还未安排好,十分的安静。明明是她的家,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感觉自己像是路人一般。竟然没有任何归宿感。现在的一切,也像是一场梦一般。

    她就那么久久的在院子里站着,齐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和她并肩站着。他的指间烧着一支香烟,缓缓的吐了一口烟雾,开口问道:“心软了?”

    任念念回过神来,淡淡的说道:“心软什么?”她很清楚,只有硬起心肠来,才能一直在这条道上走下去。

    齐青没再说话。

    任念念站着站着的又生出了几分的恍惚来。她从小就没有母亲,在那个女人住进这宅子之前,她其实是期待过会有一个温暖的家的。

    最开始时,那个女人对她也好。她曾有一段时间,一直跟着她,姨姨姨姨的叫着。女人会给她买公主裙,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还给她请了钢琴老师礼仪老师,让她不要再像毛头小子一样蹦蹦跳跳的没个仪态。

    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变的?

    大概是觉得她在任宅站稳了之后。她开始对她爱搭理不搭理,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殷勤。有时候她父亲不在,她还会冷言冷语。

    她并不想父亲在外边儿忙碌了一天之后回来家里还是冷冰冰的,将这一切忍了下去,从未对父亲提起过。当然,也不愿意让父亲为难。

    人大抵就是这样,你越是往后退,别人就越会得寸进尺。那时候,她以为她忍了就能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却从未想过,她这一忍会忍出大患来。好在这一切都已经结束。

    任念念轻轻的吁了口气儿。

    齐青站在她的边儿上一直没有说话,见她回过神来,这才开口说道:“走吧,去吃早餐。”

    天色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大亮了起来了,早餐店也已经开了门。不远处就有一摆着豆浆油条的早餐摊子,齐青走过去一屁股坐下,让老板来两根油条两碗豆浆。

    这一晚上,任念念的身体都是冰凉的。直到热乎乎的豆浆下肚,她的浑身才暖和了起来。她没有吭声儿,拿起了筷子夹着油条吃了起来。

    齐青本以为她不会有胃口的,却没想到她竟然吃得很认真很香。他看了她一眼,又向老板要了一份豆浆和油条。

    两碗豆浆两根油条下肚,任念念才感觉胃里饱了起来。她慢腾腾的放下了筷子。

    齐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完,这时候正看着她。见她吃完,他这才漫不经心的问道:“是不是感觉像是做梦一般?”

    他问了不等任念念说话,就吐了口烟雾,慢腾腾的说道:“以后习惯就好了。”

    可不是,无论什么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

    任念念没有说话,掏出了纸巾来将面前洒了的豆浆油条擦干净,这才看向了齐青,开口问道:“是阿斐让你回来的吗?”

    她并没有绕圈子,直接就进入了主题。

    她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平静想,像是早知道了一般。

    齐青自问没有任何地方露出马脚,是有些吃惊的。不过既然被拆穿,他倒也没有再瞒着,点点头,问道:“你什么时候猜到的?”

    任念念的表面虽是一片淡然,但事实上心里是在打鼓的。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说道:“在医院那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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