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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衣服穿着容易着凉,姑娘去换一身衣服吧。”祁瑨微笑的看着她的眼睛,虽然姜祸水已经裹上他的外袍,可他的眼睛依旧不曾往下挪动分毫。
离得这般近时,她才发现祁瑨右眼眼角下一个指节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痣,让他在不笑时也平添三分温柔。
他身上有股荷香,披着他外袍的姜祸水身上也染着这香味,虽说男子身上带香会让人觉得女气,但姜祸水觉着还挺好闻的。
姜祸水心中一动,看向上座,正见和熹气急败坏地瞪着夏濯,而夏濯则错愕地看着她和祁瑨,手扣在外袍上定格着一个将脱不脱的动作。
她笑容灿烂,郑重道:“多谢祁公子,公子的衣袍祸水定会洗得干干净净,亲自送到府上。”
祁瑨没接话,那头的和熹便迫不及待地抢先道:“不,不用了!你随下人去我房中换衣裳,把瑨哥哥的外袍留下!”顿了顿补充道:“我会命人洗好还给瑨哥哥的,不劳姜姑娘了。”
说完见姜祸水坐着没动,示意夏濯道:“我府上的下人招待不周,那哥哥你就代我赔个罪,陪姜姑娘一起去吧。”
一番话完全是命令的口吻,不给人反驳的余地。
姜祸水似笑非笑地看着和熹,“公主,七皇子虽然是你的兄长,但毕竟是男子,陪我去更衣不太合适吧?”
和熹尴尬道:“这不是……还有下人吗?”
“公主府上的下人……”姜祸水瞥了瞥仍在不住磕头,嗓子已经喊哑了的婢女,漫不经心地笑道:“我可能不敢相信了。万一转头跑出来说我勾引皇子,那我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和熹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古怪,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十分震惊地看着她。
“况且我和公主的身量不同,衣裳想必也不合身。为了不打扰诸位的雅兴,我这就退下了。”
说完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孟溪云和阮袂也起身和众人道别,紧随姜祸水身后。
气氛一时间像被凝固了一般,众人面面相觑,心思九曲回肠。唯有一袭中衣的祁瑨至始至终面色从容,生像是没感觉到席间的火药味似的品着茶。
姜祸水三人沿着原路往门口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三位留步。”
是夏濯。
皇子有命,她们又不是耳聋眼瞎,当然不能不停。
虽然夏濯刚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但就凭他是和熹的哥哥,阮袂对他也摆不出好脸色,挡在姜祸水身前道:“七皇子有何吩咐?”
夏濯神色诚恳,“我是特意来向祸水姑娘道歉的。和熹年纪小,被父皇宠着,言语间冲撞了祸水姑娘,还望你不和她计较。”
他的态度令阮袂脸色缓和了许多,她正要说话,身后的人突然出声道:“七皇子如果真心觉得抱歉,那就离我远一些吧。往后见着还是称我为姜姑娘为好。”
……
望着三人毫不留恋离去的背影,夏濯蹙眉。
是他的错觉么?他总觉得这位首富之女对他有些敌意,不仅因为她刚才说的话不留情面,还有说话时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是和熹的缘故么?
……
近日长夜碰到了个难缠的人,总像只苍蝇似的烦他,赶都赶不走,如果换做其他人他早就拔剑了,可偏偏这人是他的舅舅,不能动手。
当这个半张脸戴着面具的男人找到他时,长夜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舅舅还活着,而且现在有一批古息遗民跟着他,愿意和他一起复国。
那天他找到长夜的宅子,一进门便拉着他的手说:“稹儿,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