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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殷沐看来,有很多疑点都没解开,但明显,景澜并没有这样的觉悟,他心里一定觉得所有的事都是他做的,所以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与他兵戎相见。殷沐本该与他解释,本该先劝景澜冷静,但他张了张口,却觉得喉中梗着什么,堵得厉害。
他不否认自己确实对安歌有想法,但起码一直都顾忌君臣之义,并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景澜的事,他一直以来只是想想而已。
不过,他好歹是这个国家的帝王,他无须对一个臣子三番四次的忍让。
君臣已经离心,再做什么都是枉然。
殷沐索性什么都不说了,只抬了抬手,殿中突现几名暗卫,护在殷沐身前。
殷沐没有命令,暗卫也不敢轻易动手,双方就这么对峙着。
良久,景澜终是颓然地放下了武器。
殷沐松了口气,但他又开始心软了,不管从情义还是从道义上来说,他都不想真的与景澜决裂。
他张了张口,正要与景澜解释这一切他也不知情,却突然听景澜说:“皇上,臣这一生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对得起大黎百姓,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殷氏皇族的事。但你,负了我。”
景澜双目血红,两手青筋暴起……不知为何,殷沐突然想到了猎场上差点要了他的命的那头发怒的狮子。
他意识到,面前的人早已不再是儿时跟在他身后叫哥哥的小少年了,而是一个身经百战,手握兵权,对他极有威胁的高位者。
殷沐也突然开始扪心自问,他想得到安歌,真的只是因为他的情感吗?
恐怕更多的,是因为他早就开始忌惮景澜,所以从安歌入手,一步一步试探他的底线,看看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忠心于他,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这一生,他都只认这一个君王。
如今看来,明显不是。
景澜不是只听话的小猫,他可以抗旨回京,也可以将武器对着他的脑袋,可以要他的命,可以夺他的权。
殷沐轻叹一声,转过脸不再看景澜,道:“押入大牢。”
扶风“疯”了之后,殷沐允许霁月每隔一段时间去储秀宫见她这位姐姐,今日便是她们姐妹俩相见的日子。
霁月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道:“姐姐,我方才听到消息,皇上还是对安歌下手了,气的景澜入宫行刺皇上,犯下如此滔天罪责,如今已经被押入大狱。据说,黎国对皇上大不敬,是要砍头的!虽然皇上立马封锁了消息,但我们的人还是偷偷把消息递了出来,到时候我们再把消息一传,整个京城都知道皇上淫臣妻,还怕黎国不内乱吗?”
扶风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霁月。
霁月控制不住脸上的开心:“怪不得当初苏哥哥不让我们动安歌,原来她还有这个用处!哈哈,确实比直接杀了的好!”
扶风轻轻点头:“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承认,苏易安的智谋在你我之上。”
其实苏易安做的那些事,她多少知道一些。
当初她被关冷宫时,她就托人找过苏易安,叫他处置
了张洛儿,因为张洛儿知道他们不少事,而且也不够忠心,虽然自己手里有能控制她的药,也难保这两面三刀人不会出卖她。
不过苏易安没同意,他觉得张洛儿还有用。
今日殷沐午后会困顿,是因为吃了岳婕妤做的糕点,里头的迷药,是苏易安给张洛儿,张洛儿悄悄放进糕点中的。
将安歌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进宫的,是王三。他能这么顺利地进入寝宫内殿,一方面是他功夫好,一方面是苏易安的人早已在宫里盘根错节,以往不显山不露水,是因为没到时候。
出宫传召景澜的内侍,景澜入宫后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