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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又只听王妃说起来:“倒也不全是难受。”宋湘抬头。只见王妃直直望着地下:“倘若他当真不曾染指宁王和太子的死,那么敏嘉就不必背包袱了,于我倒是好事。”
宋湘默语。对于所有晋王相关的人来说,倘若他不是凶手,至少会让无辜人轻松很多。
她又想到晋王对王妃的那番剖白,也不知道对王妃来会产生多少触动?
再往王妃脸上看去,却只见她神情平静,已经在认真看英娘拟好的折子了。
……
南平侯夫人在倚福宫这片刻里,自然从钟氏口中得知了前因后果,到她这岁数的人自然知道豪门水深,难以碰上内宅和睦相亲相爱的家庭,但钟氏竟栽在了丈夫的生母手里,这却也够让人齿冷。不免进一步打听真相。
钟氏虽觉母亲最为亲近,可是若把细节全出说来,那么周侧妃供出乃受晋王指使诬陷宋湘之事便也瞒不住,此事她自己也觉得十分蹊跷,而且晋王与王妃亦有争端,这些都属于不能外传之事,若是母亲知道这些回去说漏了嘴,只怕还要招来麻烦,便省去了这些,只说是周侧妃与宋湘私下的过节。
南平侯夫人倒也信了,王府里有王妃秉持公正,且晋王也没有包庇周氏的意思陆瞻和宋湘他们又确然没有歪心,这却又是让人心宽之处。至于陆昀因为周侧妃一事会不会受到不好的影响,这却是后话了,眼下却管不着。
这边厢宽慰钟氏一阵,也不便久坐,便就出门去往栖梧宫向王妃辞行。
钟氏经过宋湘与母亲两轮劝慰,自己也知道这日子还是得过下去。好在陆昀并未糊涂到极点,姑且得过且过。陆昀送药进来的时候,她就开口跟他说话了:“这件事怎么处置,你可打听到了?”
陆昀看她肯开口,连忙道:“母妃已经往宫里进折子了,很快就会有结果出来。”
钟氏望着他,又道:“那是你亲娘,你可怪我?”
陆昀听着这话,便坐着发起怔来,眼圈儿也一点点儿地泛了红。片刻后他抓一抓膝盖上的袍子,却是又道:“你说的没错,她是我亲娘,这些年她总是催促我上进,让我钻营这个钻营那个,虽然我无数次地被她烦到暴起,也改变不了我是她生的这个事实。可是这是她自己心术不正,得到这样的下场,我岂能怪你?而我自己若是有些主见,便不会为了息事宁人听从她挑拨来针对你,我若不这么做,咱们的孩子又怎么会被害?你又怎会变成她为祸他人的工具?
“我已经尝到了行事优柔的苦果,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我若是就此不咬起牙来,定然遗祸日后。所以你放心,我绝无怨恨之意,更不会怨到你头上。最多来日操办她后事之时,我多到灵前跪一跪,多磕几个响头。”
钟氏听得也是一阵动容。“我们家内宅也有生了庶子的姨娘,却没有一个敢如此大胆,这皆因我父母兄长严守礼仪,下面人也不敢乱来。你能有这番感悟,也不枉我受这番苦了。”
夫妻俩啜泣一阵,还是陆昀意识到不能勾起她太多伤感,先止了泪,拿帕子给她擦了擦。
钟氏又道:“昨夜母妃与父亲起争执的事,你可曾去打听后续?”
说到这个,陆昀神色也恍惚起来:“他们间从未红过脸,昨日之事虽有侧妃的成因在,却也透着十分古怪。我尚未顾得及理会,此时此刻也不便勤于露头。”
钟氏点头:“我总觉得有古怪,四弟妹才进府没多久,这婚事又是皇上亲自指定的,按理说父亲没有不认可的道理。就算不认可,也没有必要私下针对。他为何要指使侧妃这么做呢?”
陆昀同样也觉得疑惑,但此刻她不宜劳神,而且王府里左一个阴谋右一个算计,也难免使她对王府产生鄙夷之感,便道:“父亲向来谦和仁厚,怎会动用如此计策对付自己的儿媳妇呢?说不定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