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鬓边跳了跳,忍了半天,转动着手腕挣扎了一把,迈出去踩在上马墩上的那只脚也跟着收了回来:“有什么事等晚上再说吧,我这会儿要去一趟侍郎府,还得回司隶院去交代周衍他们一番,先不陪皇叔回府了。”

    赵承衍本来手上力道松了的,听了她一番话,又攥紧了。

    赵盈吃痛,嘶了一声:“皇叔捏疼我了!”

    “你那儿也别去了,跟我回去。”赵承衍语气不善,手上力道到底卸了些。

    赵盈讥笑:“我明天一早要启程往扬州,事情不交代清楚,难道司隶院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皇叔出面帮我料理干净吗?”

    这话听着就像是赌气,赵承衍突然有些明白了,不免头疼:“元元,上次那些话……”

    “皇叔。”赵盈拧眉打断他,“我没跟您使性子,更没跟您赌气。我有我自己要办的事,您理解不了,我不强求您理解。

    打从一开始,咱们说好了的,互不干涉。

    您也不必事事帮扶,但不要做我前路上的绊脚石。

    我呢,也不给您找麻烦,更不给您添麻烦,您的底线,我也一概不去碰。

    今天的事,是碰到您的底线了吗?”

    其实也没有。

    她必定是又查到了什么,才会在这个时候把扬州孔家推出来。

    搅弄风云不算是霍乱朝纲,那本就是旁人做下的孽,她不过是顺水推舟,把这潭水彻底搅浑而已。

    赵承衍咬牙:“意思是这件事不要我插手,京中发生任何事也不需要我帮你料理了?”

    赵盈深吸了口气,语调放柔缓:“皇叔觉得我该帮,自然会帮,您觉得我不该帮,就只管冷眼旁观,仍旧做您的富贵闲王。

    不是我需不需要,是您觉得我配不配的问题。”

    她一面说,一面又试图往外抽自己的手:“皇叔,我真的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