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过玉堂琴一事,我也算是看明白了。

    她惯会拿捏人弱点,拿住了,不利用个彻底,是不会松手的。

    沈明仁对她的心意,无论几分真几分假,他开了这个口,就没有回头路,哪怕是装,也得装到底,不然皇上不会放过他。

    现如今元元要利用他,八成从这上头下手。”

    他深吸口气:“你就是因为这样,今天才想劝我一番的吧?”

    薛闲亭从小到大都随性,不太顾别人的感受,他想说什么做什么,哪里管旁人如何。

    可实际上他最细心不过,在赵盈的事上,他就没有算错过一点。

    宋乐仪叹道:“你心里什么都明白,也什么都知道,我开这个口倒显得多余了。”

    但她是为了他好,更是为了赵盈好,薛闲亭是知道的。

    “我既然说不会做她的阻碍,就一定说到做到。她与沈明仁虚与委蛇,我心里自然不痛快,私下里折腾沈明仁两场,出了气就是了。”

    他不知是想到什么,自嘲一笑:“说不得我为难沈明仁,还叫他觉得元元对他动了真心,倒帮了元元一把呢。”

    宋乐仪一怔,旋即叫他逗笑了:“那你可多折腾他几番,叫他以为元元对他情根深种才好,踏踏实实的替咱们办事。我瞧着他首辅嫡子的身份,倒是好用得很。”

    薛闲亭便也笑。

    等笑过了,他起身,一递一步下了垂带踏跺,又一站定:“那桂花糕,你吃了吧。”

    宋乐仪心底没由来一阵悲凉:“薛闲亭。”

    她叫他,他才回头:“还有事儿?”

    宋乐仪似乎为难,他见了,催了两声:“你什么时候学了外面那些小姑娘的样儿,扭扭捏捏的,有事就说啊。”

    “你今年二十了。”

    二十了,该成家立业了,其实是早就该了。

    他一直在等赵盈而已。

    广宁侯夫妇不管他,不给他议亲,也是纵着他在等赵盈。

    现在不成了,他的婚事呢?

    宋乐仪甚至不敢想,有朝一日薛闲亭身边有另一个姑娘陪着,出入成双。

    其实那样不好。

    他心里的人是赵盈,一辈子也割舍不下的情分。

    新妇大抵都是受不了这样的委屈的。

    丈夫心里另有其人就算了,偏偏还要一处谋事。

    女人家的嫉恨是可怕的。

    薛闲亭背着手,一身的闲散:“我这样的人,倒也别耽误别家好姑娘。”

    他竟是打算——宋乐仪猛然起身:“可是侯爷和夫人……”

    “你就别操我的心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怎么办。”

    他头也不回出了月洞门,身影消失。

    宋乐仪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滑落,一抬手,触到一片泪。

    是为赵盈,更为薛闲亭。

    他打算终身不娶。

    她能想到的,他只会考虑的更早。

    论及对赵盈的上心,实在少有人比得过薛闲亭。

    他不会让自己成为阻碍,更不可能娶个新妇带在身边,叫他身边人成为那个阻碍。

    可他是侯府独子,终身不娶,他要背负多少。

    宋乐仪捏紧了手上的帕子,把眼泪擦干,吩咐丫头:“把桂花糕送去前院吧。”

    ·

    沈明仁在忠顺体仁等赵盈。

    她进门时,他自西窗下的禅椅上起身迎至门前。

    堂屋东侧的黑檀香案上供着东陵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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