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清楚,此事严尚书小题大做,具折参奏,可依臣之见,刑部卷宗房大火,本就不该算在瑞王殿下头上才对。”

    孙其是等他们七嘴八舌的争了一场,才掖着手往外跨一步:“皇上,臣以为,瑞王殿下有过失之处,严尚书所请也合情理。

    虽然说不知者不罪,但六部之中,没有小事,卷宗房一把大火被烧毁一半旧档,要修复都是个大麻烦,殿下虽不懂,更是无心,可若无惩处,也不足以叫人心服。

    但是此事罪魁祸首,该是刑部当夜当值的那个副使才对。”

    他话音落下来,就侧目去看严崇之,眼神中满是审视与打量:“怎么却不见严尚书提及此事此人?”

    严崇之面不改色的冷哼一声:“若刑部一小小副使,都要我写入奏本,请皇上定夺惩处,我这个刑部尚书,也可以不用干了!”

    他说话向来带刺儿,且直的很。

    孙其面色一僵,叫他噎了一回。

    薛闲亭的位次是要靠后一些的,他毕竟还不曾袭爵,也不曾入部,身上原是个闲散的职位,秩也只在四品而已。

    昭宁帝当初是连同他一并加恩典,准许他和宋云嘉他们一样,上殿听政的。

    不过他自己是个不够勤勉的,隔三差五的来一回,根本不上心。

    原也是从西北事后,才日日上朝来的。

    这会子慢吞吞的往外挪,一面挪步一面说:“臣以为孙侍郎所言极是。瑞王殿下或许是无心之过,但有过当罚。

    这件事情原本不必拿到金殿上来说,更不必严尚书上折奏于皇上知。

    这事儿要不是瑞王殿下干的,严大人这位刑部尚书大可自己处置了。

    无外乎瑞王殿下是皇子,虽是皇上钦点他入刑部学习,但毕竟身份尊贵,严尚书轻不得重不得,只能奏明皇上。

    孙侍郎前半段的话,臣以为甚妥,这后半段,臣就不太懂了。”

    “孙侍郎在工部这样久了,怎么今天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宋怀雍对孙其这个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之前他在工部为赵盈的事情同人大打出手后,孙其还敢弹劾他。

    原是工部手底下的人不安分,他这个工部侍郎倒护犊子。

    这梁子早结下了,今天自然无所谓他是否落井下石。

    是以薛闲亭话音才落下,宋怀雍就已经把话接了过来:“看来孙侍郎近来心思都不大在朝事上,才为章乐清之事被罚了一年俸禄,今天又御前失言,倒叫我们看不懂。”

    姜承德至此才拢了一把眉心叫皇上:“依老臣之见,不如叫殿下闭门思过七日,也该静静心,来日行事更谨慎些。至于那个副使。既然玩忽职守,如此懈怠,想他今后也是不堪用的,叫严大人看着处置了就好。

    孙侍郎所言,其实也算在情理之中。

    严大人这奏本上只字不提那副使才是罪魁之事,就连老臣乍然听来,也觉得严大人未免有些小题大做,竟要以此事重责瑞王殿下。

    既有了这样的误会,孙侍郎才会有此一说。

    世子和小宋大人,太多心了。”

    他要当和事佬,实则是把所有罪责都算在那已经被烧成重伤的副使身上,严崇之偏就不会如他所愿。

    昭宁帝见严崇之身形一动,先把他的话拦了:“严卿,刑部是你管辖,出了这样的事,你自行料理吧,至于瑞王,便就罚俸三月,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不要叫他在刑部随意走动了,若有不懂之处,只去问你,你也尽些心,好好教教他,往后不要再弄出这样的事情来。”

    严崇之抿唇不语。

    要他为永嘉公主效力的是昭宁帝,现在不让他死咬住赵澄不放的也是昭宁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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