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校尉把人给生拦住了,又丝毫不知怜香惜玉,反手一推,沈氏身形不稳,一时踉跄,差点儿跌坐下去。

    赵盈冷眼旁观:“给陈大人下铁链。”

    底下的人依着她的吩咐去办,陈士德却一个劲儿想要往后缩。

    有人从堂中搬了张太师椅出来,置于廊下,又把人清到一旁,给赵盈挪出一片清净地方。

    “陈大人,多日不见,也不叙叙旧吗?”

    打从进了门,赵盈就再没个笑脸了。

    周衍和李重之一左一右的跟着她,一个看起来是温润儒雅的君子,另一个……反正没人敢造次。

    沈氏叫她手底下的校尉差点儿掀翻在地,这会儿才回过神,领着家眷同她行礼问安。

    赵盈摆手叫起:“你们大概也很想陈大人吧?”

    沈氏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她还有这个脑子的,索性三缄其口,根本不回话。

    “陈大人,孤这样体恤你,你是不是也该配合配合孤?”

    赵盈没往椅背上靠,翘着个二郎腿,身子甚至微微前倾,招手叫陈士德进前。

    他一动不动,小校尉押着他上前去,他吃痛,闷哼了声。

    他那样傲骨凛然,赵盈却不屑极了:“陈大人是不打算配合了?”

    “殿下想让我配合什么?”

    “孤有几件事,想当着你家眷的面,问问你。”

    陈士德下巴是抬高的,纵使跪着,腰杆子也挺得直:“殿下只管问。”

    问是可以问,答不答的,那可就说不定了。

    赵盈也不是看不穿他的那点小心思,但戳穿没必要,点着太师椅的手背:“第一,孤被拦路截杀之事,你知情吗?”

    “我……”

    她却抬手打断了陈士德的话:“第二,你被周衍提到大理寺之后,冯昆一直在鬼鬼祟祟的窥视孤。

    他虽然为刘寄之的事情或许记恨孤,但他还有官职,不至于真就为了刘家抛开自己的前程不要。

    所以孤想问问你,你和冯昆之间,有什么关系,让他这样害怕,怕你在孤面前吐口说出些什么东西来。”

    “当然,还有最要紧的——”

    赵盈语气森然,几乎是咬紧后槽牙,一字一顿,冷冰冰的问他:“你这十年时间借白家的手大肆敛财,谁在你背后支撑你。”

    陈士德神色倏尔僵住了。

    这果然是问在了点子上。

    别的事,于他而言,都可以当没听见,但涉及到朝堂党争,他心虚了。

    赵盈托腮看他:“挨个回答?”

    陈士德充耳不闻,沉默了很久,见赵盈也没再催促他,他想了良久:“殿下这几个问题,我一个也回答不了。”

    “所以你在刑部大牢就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才会在严尚书手上遭了罪的?”

    陈士德眼皮一跳,赵盈浅笑出声:“我把你带回家,其实还有一个目的。”

    “你想……”

    “茂深。”赵盈叫李重之,左右扫过一圈,手腕也跟着转了两转,手上停住所有动作的时候,指尖点向的……

    李重之会意,下了台阶,朝着陈士德长子陈肃明方向快步而去。

    陈士德肩头一抖,转眼的功夫陈肃明已经被李重之押着跪在他身旁不远处。

    似李重之这样的人,日常都是佩刀的。

    刀出鞘的那一声清脆,大概是刺激到了陈士德:“殿下,我做的任何事情,和我家里人都是无关的!”

    “无关?”赵盈扬声反问,“你十年来贪赃枉法,贪墨了银子,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