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本人顾盼之间得意至极。

    至于暂代指挥的张塞,章越道:“汝此番据敌有功,便由大将升作殿侍!”

    兵变之后吴逵等广锐军的将领因为都被朝廷问罪关押,故而才轮得到张塞以都头的身份暂代指挥使之职,如今竟能升为殿侍。

    张塞梗咽道:“末将乃待罪之身……”

    章越摆手道:“这话我可不爱听,既我军中何尝有待罪之人。”

    “是,末将知罪!”张塞说完,众将便又是笑了。

    一旁景思立道:“老哥在章龙图下面使唤,别说今日殿侍,他日我等称老哥一声太尉也可使得。”

    众人都是笑道:“所言极是。”

    宋朝称呼便是如此,可以说不严谨,也可以说比较夸张。

    种世衡当年也不过是从七品的染院使,但关西人皆称他为种太尉。

    而殿侍是没有品级的,距从九品的三班借职,还差了三阶。

    即便如此但都是花花轿子抬人,但听着就是令人高兴。

    张塞虽知此生或许也没可能让人称之太尉的一天,但是这个气氛和这个场景下,他又怎么不感慨万千?

    能得这一言语,俺这辈子值了。

    “好好干!”章越拍了拍张塞的肩膀。

    赏不逾时,罚不迁列。

    这是圣人的教诲,章越当然是坚决地贯彻。作为带兵的文官打仗可以不专业,但是赏罚之权与财政之权一定要牢牢把持在手中,如此才能真正让这些骄兵悍将们归心。

    当然今日打了胜战,还没有处罚的机会,不过经章越赏赐之后,三军将士士气都非常高昂。

    章越告诫了景思立几句,让他不可疏忽大意,同时命人连夜从城中给各营补充的箭矢及火药毒烟,还补充了三百名精壮番军弓手,其中两百名都补充入了广锐军的前锋营。

    次日天还未明,番军的号角声即响彻在各营之间。

    在秋风肃杀之间,木征的番军重整队伍,比起昨日,董毡和党项的队伍也是出现在木征左右翼的阵中。

    景思立全身荷甲,从刚搭好的望台上看去,脸上神色严峻,并立即命士卒立即吃饭,还派人告知了章越。

    章越则是立即加强了城防,如今广锐军和景思立的人马都在城外,城内驻扎的只是番军弓手而已,只有防守之力,很难谈得上出城支援。

    至于营内宋军都是忙着吃饭,所幸这饭没有煮得夹生,只是士卒们不得不蹲坐在营垒下。

    眼见蕃部骑兵正在集结,不少士卒生怕来不及,都直接拿起茶汤浇在饭里,就这么嘘嘘地吃起。能在寒冷刺骨的秋末吃了上一顿热茶饭,对于下面的大战而言,可以生出不少气力。

    “娘得,这么着急来送死,让俺饭也吃得不安生!”

    宋军们边大口大口地扒饭边骂道。

    寒风之中,大纛之下的木征目光凛然,他当场拔剑向前对左右道:“今日我这里的宋军,血祭巴毡抹,以此来抚平我的哀伤!”

    木征这么说,当然有足够的底气,两日的进攻他觉得已经试探出宋军虚实,今日他投入上万番军分三面投入了进攻。

    不多时蕃部骑兵开始进攻,对此宋军也不甘示弱,以弓弩还之。

    战至片刻,当蕃部推出了木梯,楼车,但抵至宋军阵前时,前方营地开始喷出了长达十几米火龙。

    久与宋军交战的党项军将领熟悉宋军战法,见此一幕惊道:“宋军怎么将猛火油柜搬至营里来了?”

    原来宋军西北城池堡寨都皆掘地做大池,纵横丈余,专门用来以蓄猛火油。

    所谓猛火油就是石油,宋人将熟铜制成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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