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吧?”

    赵杞年乃是赵显垣唯一存活的儿子,如今赵显垣死了,他便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国君,宫人自然不会为难他,带进来一个人,也是轻而易举。

    赵凰歌打量着这人,见他与自己行礼,只是那脸上的笑意却像是一张假面。

    而假面的背后,藏着刀锋与寒芒。

    赵凰歌淡漠的收回了目光,点了点头,问道:“你叫什么?”

    “草民,裘布。”

    那人笑的端正,赵凰歌却是心头一跳。

    她转身便吩咐道:“先带裘先生下去休息吧。”

    赵凰歌不动声色的打手势,裘布却并没有动弹,只道:“不必劳烦公主,草民跟着三殿下便可。”

    而一旁的赵杞年也有些紧张,道:“是啊小姑姑,先生在这儿,侄儿心里踏实。”

    他执意要护着裘布,赵凰歌才想说什么,便听得裘布又道:“公主也不必管草民,您事务繁杂,去忙您的吧。”

    闻言,赵凰歌轻笑一声,道:“先生倒是知道的多。只是不知道,先生还知道什么?”

    她话里有话,裘布也不回避她的目光,想了想,道:“还知道一样——天干物燥,栖梧宫谨防走水。”

    赵凰歌的笑容里,便添了冷意:“先生说笑了,现下是春日,春日多雨,不会走水的。”

    “万事不定,冬天大雪尚且能走水,何况春日呢。”

    裘布这话一出,赵杞年先看出来了赵凰歌神情里的戾气,讪讪的笑道:“先生他口无遮拦,小姑姑恕罪,您说的是,先生待在这里的确不合适,您先去我宫殿里待一会儿吧,晚些时候本宫再去找你。”

    他三两句便试图将裘布打发出去,因怕赵凰歌使绊子,还额外吩咐自己的人跟着。

    赵凰歌冷眼旁观,并未阻拦,只是那神情像是淬了冰。

    这个裘布,果然与她一样。

    栖梧宫的那一场大火,将她烧了个干干净净,这裘布知晓内情,当时必然也在现场。

    只是,他会是谁呢?

    “小姑姑,您不会生气了吧?”

    赵杞年挨挨蹭蹭的到了她的身边,赵凰歌敛起心神,道:“不曾。”

    她说着,眼见得文武百官都到齐了,这才道:“皇上驾崩,礼部、鸿胪寺与门下省已经商议出了章程,诸位请过目吧。”

    因着她身份特殊,所以赵显垣的葬礼,暂且由她做主。

    皇帝的葬礼规格历来清清楚楚,官员们看了那些章程也都没有异议,唯有一人站了出来,道:“先帝下葬的确是大事,不过咱们现在是不是也要商议一下册立新君之事?”

    因着赵显垣死的太突然,他还未曾写遗诏。

    赵杞年的确是他唯一的儿子不假,但是没有遗诏,按着流程,还需要文武百官走个过场。

    原本赵凰歌是这么打算的,可今日见了赵杞年堂而皇之的将宋启元给抓了,还把裘布给带过来之后,她却改了主意。

    那人话音未落,便见赵凰歌冷了脸,沉声道:“皇兄尸骨未寒,你们这么迫不及待?”

    她这话格外重,那些还想搭话的朝臣们,便都安静了下来。

    这些时日,赵凰歌的雷霆手段到底还是起了效果的,至少现下,还无人敢与她反驳。

    一旁的赵杞年却黑了脸。

    这流程是没错的,按着规矩,皇帝死后,要由礼官宣读遗诏,册立新君。

    虽说赵显垣没有写遗诏,可按着北越的国法,他也是明明白白的继承人。

    而现在,赵凰歌这一出戏又是想做什么?

    他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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