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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男子见吕欣童终究记不起自己是谁来,心中不免有些沮丧,蹙眉低头,默不作语。眼见局面僵硬,吕效尧哪里还坐得住,忙上前打圆场。手捋花白胡须,对欣童小姐言道:“丫头,你可还记得为父有一位师兄,也就是你的师伯,贵姓李,双字延江?记得么?”一双慈目盯着欣童小姐。
吕欣童丝毫不加考虑,脱口而出:“当然记得,两年前不是已经死掉了嘛!”话刚出口,猛地意识到言语有误,对长者颇为不敬。然话已出口,悔已无及,忙用手捂住嘴巴,嘻嘻傻笑个不停。
果然,吕效尧对此颇为不悦,剑眉一挑,嗔怒道:“臭丫头,怎么说话呢?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吕欣童颇觉羞愧,抬手搔搔云鬓,嘿嘿笑道:“对不起,爹爹!孩儿知道错了!”俏脸含羞,低头不语。
吕效尧深知自己的宝贝女儿生性外向,大大咧咧,说话做事向来不走脑子,也就不跟她一般见识。继续提醒道:“那你可还记得,你李师伯有一名大弟子,姓真名夏竜的?”
“嗯?!”吕欣童蹙促眉头,手抚下巴,略加思索,终于想起来,打了个响指:“哦……!我想起来了!敢情是这小子!”话才刚出口,再次地伸手掩住嘴巴。
吕效尧眉毛上挑,撇了她一眼,笑道:“对了!这位就是你的真夏竜真师兄!丫头,还不赶快过来见礼!”
一想起方才真夏竜直勾勾瞧向自己的眼神,吕欣童的心头就来气,压根懒得搭理他。然父亲有命,却又不得不遵从,嘟着小嘴,缓缓走上前来,朝真夏竜拘一万福:“真师兄好!”见过礼,连瞅都不带瞅一眼的,忙朝后躲开。
吕大小姐对待自己的态度如此冷淡,教真夏竜的心里直觉拔凉拔凉的,颇为不好受。心情一坏,忽觉右臂一阵钻心的疼,方知伤势复发。
吕效尧站立身侧,不经意地瞧见真夏竜眉头紧皱,额头上渗出硕大的汗珠,右臂还不停地颤抖,便已知道详情,热心上前询问:“咋啦?贤侄!伤口又疼了?”
真夏竜手捂伤处,微微点头,“嗯”了一声,勉强笑了两声,颤抖道:“师叔不必担心,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瞧他表情痛苦,说话时中气不足,有气无力,便知真夏竜强自硬撑,心中一酸,寻思:他是师兄的弟子,一师之承,便如自己的弟子无二,遭难来投,自己身为长辈,理应多加照料。急令下人即刻整治饭菜,待吃饱喝足,令真夏竜早刻回房安歇,养歇身体。怎料真夏竜心情郁闷,更兼有心事,哪里能吃得下?朝师叔道过晚安,转身离开书房,临走过吕欣童身边之时,又忍不住朝她多瞧看一眼,见她神色冷淡,对自己爱搭不理的,心情更糟,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怅然摇头,悻悻地离去,回转房中休息去了。
待真夏竜离开,吕欣童快步走到父亲的身前来,嬉皮笑脸地问道:“爹,姓真的小子,到底咋啦?”
吕效尧撇了女儿一眼,回归座位,手捋胡须,叹气道:“你既不待见人家,又何必多问的?”
吕欣童伸伸舌头,趋步绕到父亲身后,一边用手替父亲轻轻捶打肩头,一面嘻嘻笑道:“爹爹!你就告诉女儿么?好不好呀?爹!”
瞧她为求真相,一时之间竟能学乖,吕效尧的心里颇为受用,回过手,轻轻拍打女儿柔嫩细滑的玉手,长叹一口气,这才将有关真夏竜来到此间的经过详细道来:
真夏竜,自打艺满出师,拜别恩师,投身到绥州府虎威镖局林本才门前充当镖师,一干就是五年。岂料,数日前,虎威镖局押送一批价值不菲的货物前往川府,途经绥州府安阳山下,突遇贼人打劫,不但丢失了货物不说,连同林本才在内,负责押镖的五十佘名镖师悉数遭难,幸亏真夏竜本人颇有手段,受伤之余仍可逃脱厄难,走投无路之际,这才前来松月山庄投靠师叔吕效尧。
知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