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暮抿唇,拿过纸笔,竟刷刷刷的写了个契约,签了名印了章子,递给姚杳:“喏,我写了契约,你签个名儿,等回了长安城,咱们就去衙署办手续。”

    姚杳笑了起来,利落签名儿:“白纸黑字,我就不怕公子赖账了。”

    孟岁隔终于看清楚了来龙去脉,一把抓下了契约,嚷嚷了起来:“公子,这宅子是刚买的,家具什么的也是刚打的,一天还没住过呢。”

    姚杳又劈手把契约夺了回来,叠好塞进袖中,笑眯眯道:“一天没住过才好呢。”

    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陈彦瑄的声音:“韩长史在吗。”

    孟岁隔赶紧打开门,冲着隔壁喊道:“陈戍官,我家公子在这边,您有什么事吗。”

    陈彦瑄笑着冒雨走过来,带进了一身湿漉漉的寒意:“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韩长暮冲着孟岁隔使了个眼色。

    孟岁隔会意的点头,跟姚杳笑道:“阿杳,我刚看到戍堡在摆暮食了,看着还挺丰盛的,一起去看看呗。”

    姚杳是何等机灵之人,早从韩长暮二人的眼神交汇中,看出了不同寻常的猫腻。

    她故作不知,撇着嘴嘁了一声:“你现在才想起来用暮食啊,我早饿死了,走,看看去。”

    雨下的极大,一把油伞遮住了豆大的雨滴,也遮住了姚杳的脸庞,她转过身,脸色沉了下来,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显而易见的,韩长暮和陈彦瑄是早就认识的。

    看陈彦瑄的态度,虽然只是聊聊几句话,但却颇为恭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