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去为奴为婢,就算是家里缺钱,要急着换银子,也会再养大一点,宫里也不会去卖只有三岁的女孩,从来都是五岁以上的,不容易夭折。

    “你可查到阿杳是出身哪个府上的。”谢孟夏问道。

    这正是韩长暮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查了这么久,始终没有查出姚杳的来历,没有查出她出自谁家。

    他的目光闪了闪,他查不出来的事情,或许谢孟夏有法子查出来。

    他微微蹙眉,疑惑道:“说来也是奇怪,我动用了内卫司的手段,竟然都没能查出她的来历。”

    这下子谢孟夏可来了兴致,他凑近篝火,把冰凉的手烤的温暖,才去拭了拭姚杳的额头,依旧滚烫,他叹了口气:“这就奇怪了,掖庭就算薄书混乱,至少也会记上一笔的,对了,久朝,你可查了和她同时进入掖庭的人。”

    韩长暮摇头:“那就更奇怪了,在她进入掖庭前后半年,都没有别人进入掖庭。”

    “那她进入掖庭的那个时期,刑部牢里可关了什么人吗?”谢孟夏看待事物,总是有与众不同的眼光,也总会问的出一些旁人所料不及的问题来,颇为惊世骇俗。

    韩长暮愣了一下,蓦然笑了:“有,刑部当时关了方家和陈家两家人。”

    十五年前的那件惊天一案,是所有人都磨灭不掉的记忆。

    方家和陈家原本是世交,可陈玉英上书弹劾方灵运谋逆,折子一出,方家满门下狱。

    原以为陈玉英会就此平步青云,可不想却陪着方灵运一起上了法场,被砍了头。

    方家九族十四岁以上男丁尽被问斩,女眷和十四岁以下男丁被流放振州,世代为奴,终生不得离开。

    而陈家被灭了三族,女眷抄没为官妓,男丁被流放去了巂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