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斟了盏茶递过去。
韩长暮和顾辰已经坐在了高高的屋脊上,相对无言,面露绝望。
这是一国储君该干出来的事,说出来的话吗?
韩长暮觉得谢孟夏在小倌馆,比在朝堂更加如鱼得水一些。
他想把谢孟夏留在这了。
他这一辈子都没骂过人,现在,他想把谢孟夏骂个狗血喷头。
暖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那些被谢孟夏羞辱到了尘埃里的年轻郎君们鱼贯而出。
络腮胡客客气气的对谢孟夏道:“谢先生,那我就先出去了,今日就委屈谢先生住在这里,有事招呼一声,小厮都在外头,明日,我给谢先生重新安排一间上房。”
谢孟夏笑了笑:“掌柜的客气了,这就挺好,暖和。”
络腮胡走出暖房,锁上了门,看到台阶上的酒,喊了两声,见守门的小厮没反应,他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灌了两口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早晚打断你们的腿。”
说着,他挺着浑圆的肚子,背负着手,走回了前厅,招呼起贵客们。
这后院安静下来,月华似水,在院子里无声流淌。
韩长暮和顾辰无奈的叹了口气,翻身下房。
顾辰拨弄了一下锁头,当啷一声,他掏出一根竹签子,在锁眼里捅了捅,啪嗒一声,锁就打开了。
韩长暮笑了:“顾辰,你和阿杳这开锁的手艺,不相上下啊。”
顾辰叹道:“阿杳最擅长的是踹门,我可比不了。”
两个人推门而入,轻手轻脚的掩上门。
暖房里的烛火昏暗,陈设也很简单。
谢孟夏没有睡觉,也早听见了顾辰开锁的动静,他盘膝坐在大炕上,看着门口,阴沉沉的开口:“久朝啊,你总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