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毒多是内卫司。

    她摸了摸凉飕飕的后脖颈,不去,脑袋就没了,去,或许只是尊严没了。

    士可杀不可辱,那是文士迂腐的风骨。

    她一个小女子,要什么风骨,是能当肉吃还是能当银子花。

    命当然比尊严重要,性命面前,尊严什么的,不存在的。

    她咬牙点头:“好,那卑职去准备准备。”

    刘府尹敛了笑意,深沉点头:“阿杳,这件事是密旨,连临江也不能说实话,本官会告诉他,派你去了杨幼梓的老家查案。”

    姚杳点头,心下却是不以为意。

    府尹大人还是太傻太天真了,她和韩长暮一起消失,冷临江一定会浮想联翩。

    想什么,总不能想韩长暮和她一起私奔了,只能是一起办差了。

    就在姚杳浮想联翩之时,刘府尹把一摞文书推给姚杳:“这是你的关凭路引。”

    姚杳好奇的打开一看,险些气个倒仰。

    做戏做足全套是不错,可也不能把她从个七品的参军,做成了韩家的大丫鬟。

    她不要面子的啊,她的威信都丢到八百里地外了,这要她以后还怎么带领手下,抓盗匪打流氓啊。

    姚杳收好文书,气的脸色铁青的走了。

    而醴泉坊的五味酒肆悄没声儿的关了门,门上贴了张布告:

    “掌柜家中有事,酒肆停业。”

    一张布告写的没头没尾,没说关多久,也没说啥时候开,更没说掌柜家里有啥事。

    来用午食的食客们扑了个空,有些丧气,纷纷在酒肆门前驻足,念叨那张没头没尾的布告。

    “掌柜家里有事,啥事,这掌柜得有三十了吧。”

    “兄台的意思是,掌柜回去成亲了。”

    “不不不,三十的女子,怕是早就成亲了吧,莫不是......”

    “嘶——莫不是回去——捉奸。”

    众人一片嘘声,万般可惜,这掌柜怎么就没住在长安城里呢。

    这么好的热闹,怎么就没发生在自家眼皮子底下呢。

    有人迟疑道:“上回,掌柜被万府的管家为难,诸位可知道。”

    “知道,知道。”

    众人纷纷点头,那场热闹,看的记忆犹新。

    又有人迟疑:“兄台的意思是,掌柜这回被人掳了。”

    食客们众说纷纭,生生脑补出了一场青天白日抢人的大戏来。

    只是这出大戏的女主角此时正头戴帷帽,坐着马车,孟岁隔一身车夫打扮,身后跟着几个家丁小厮,在金光门前等着验路引文书。

    常在东市北街趴活的“青城大弟子”骑着头瘦弱青驴,身后挂着个鸟笼子,靛蓝色的布罩得严严实实,身后小徒弟扛着幡儿,骑着头更加瘦弱的青驴,也混在大批出城人中。

    出城人中,一驾三驷软金泥缀直顶的大车格外显眼,微动的车帘下频传软糯笑语。车外俱是五大三粗的挎刀大汉,看的人胆寒。

    这些拉拉杂杂的旅人商队,闹哄哄的验了文书,晃晃悠悠的出了金光门,一路往西去了。

    出了金光门往西,沿官道疾行两月,出了玉门关,图伦碛的漫天黄沙尽头,正是西行之人的淘金之处。

    今日是十五,五日后便要启程去玉门关,姚杳交接完手头上的公事,刚下衙,就出了京兆府衙署。

    她先是拐到西市的杏花楼,买了几盒酥,又去五味酒肆打了两壶金茎露和一份卤牛肉,将剩下的月俸花了个精光,才拎着东西,慢悠悠的往务本坊去了。

    彼时残阳依稀,长安城一百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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