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下眼皮:“掖庭里没有火炕,夜里睡觉要把所有衣裳都穿在身上,早上起来眼睫上都是霜。掖庭里也没有热水,净面净手洗衣裳,水把骨头都冻透了。掖庭里让跪就得跪,不管你面前是什么,冰碴子扎进肉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掖庭里的馍馍,粥,汤饼都带着冰碴子,袄子里絮的是芦芦苇花和稻草。”她顿了顿,眼波微漾,慢慢看着韩长暮:“世子没有试过光着脚走过冰天雪地吧。”
韩长暮听得心疼不已,颤声问道:“所以,你拼了命也要离开掖庭,所以,你才去了北衙禁军。”
姚杳定定相望,生硬道:“被人打死也好过被活活折磨死。”
韩长暮一下子就把姚杳拥进怀中。
他明白她,明白她所有的倔强和冷硬,明白她不肯退而求其次的执拗。
天地间十分安静,谢孟夏和冷临江早就不疯了,躲在另一棵歪脖子老树下头看热闹。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热闹,回京以后他们就握着第一手八卦资料,那感觉,啧啧啧,傻子才不看呢。
“阿杳,阿杳,红果你吃不吃的。”徐翔理不合时宜的吼了一嗓子,打破了寂静,看到韩长暮和姚杳两个人相拥,他没有意外,更没有破坏气氛后的不好意思,还是大大咧咧的喊:“阿杳,红果吃不吃。”
韩长暮赶紧松开姚杳,眼见谢孟夏和冷临江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他抿了抿唇,问道:“红果,冰天雪地的,这是个稀罕玩意儿,哪来的。”
徐翔理笑道:“祝荣派人送来的,说是换防的时候,从方盘城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