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人更是摇头了:“我只是少主近卫,内宅之事,我不清楚。”

    有个答案在心里呼之欲出,韩长暮急切的追问了一句:“怀章太子的幼女,与少主相差几岁?”

    店主人道:“两岁。”

    韩长暮想了又想,最终道:“若一切顺利,我们明日就启程去敦煌。”

    店主人忙客客气气的点头道:“是,一切但听公子吩咐。”

    说完了这些,韩长暮把画像整整齐齐的叠起来贴身收好,并没有一鼓作气继续审李胜,反倒吩咐众人准备行装,尽早启程了。

    在他看来,李胜应当是四圣宗内极重要的人物,显然比店主人难对付的多,轻易敲不开嘴的,即便吐了口,也未必就是实话,他从未想过在短时间内就能让李胜招供,他盘算的是将此人带进长安,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审慢慢磨,若利用得当,说不好还能成为一个引蛇出洞的活靶子。

    听说了韩长暮一行人要离开第五烽,徐翔理是不动声色长长舒了口气,很有一种送瘟神的感觉。

    这几个人谁他都惹不起,都得当祖宗一样供着。

    这些时日他小心翼翼,唯恐说错话做错事,若是汉王被狼叼走这种事再来一回,他可就真的活不成了。

    因为终于可以送走这些人了,他的心情也跟着轻松畅快起来,十分大方的帮他们准备路上所用之物。

    冷临江和谢孟夏十分好奇韩长暮究竟问了店主人什么,要避开姚杳,这件事情究竟又和姚杳有什么关系。

    可偏偏韩长暮离开地仓后,对方才之事只字不提,只是连声吩咐准备启程去敦煌。

    他们二人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多问几句,心里像是揣了只耗子,抓心挠肝的憋得难受极了。

    次日天明,阳光十分的明亮,天气晴好。

    徐翔理偷偷塞给姚杳一只佩囊,入手沉甸甸的,他压低了声音嘿嘿一笑:“阿杳妹子,哥哥不富裕,这点银子路上用,别屈了自己。”

    姚杳感念无比,道了声谢,她想了想,拿出一张方子,塞到徐翔理手中,压低了声音道:“大哥,妹妹也素来穷得很,这张方子是北衙禁军的刀伤药,大哥留着自用,千万莫要外传。”

    徐翔理连连点头,神情已经有点哀伤了。

    第五烽离长安城千里迢迢,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河西,走进过长安,他想,或许这一分开,就不会再见面了。

    他重重拍了拍姚杳的肩头,强颜欢笑道:“妹子,等哥升官了,就去长安城看你去。”

    姚杳抿嘴一笑:“好,我在长安等大哥。”

    一行人翻身上马,策马扬鞭而去。

    几辆高车在后头咕噜噜的碾过砂石,飞快的跟上。

    姚杳依旧和顾辰掉在最后头,绷紧了神经审视左右。

    谢孟夏实在骑不得马了,纵马疾驰是畅快肆意,可冷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也疼啊。他最终还是选了缩在高车里,晃晃悠悠的去敦煌。

    冷临江终于找到机会了,他策马追上韩长暮,不假思索的问道:“久朝,你问了那店主人什么,要避开阿杳。”

    韩长暮转头望住冷临江,沉默良久,才道:“云归,你可知道阿杳的来历。”

    冷临江愣住了,转头望了一眼漫天黄沙深处的那个人,回过头,拧着眉心问道:“久朝,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阿杳跟那些贼子们有关系?”他笃定摇头:“不可能,我和阿杳认识许多年,她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韩长暮淡淡一笑,半真半假的哄着冷临江:“云归,你想什么呢?我并非是怀疑阿杳,我是,”他迟疑了一下,继续道:“我是之前得罪了她,想找个机会弥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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