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盘算了片刻,起身往姚杳的房间去了。

    韩长暮对袁峥容说了自己的来意,也将密旨里的事情草草的提了几句,只是说了个大概,要紧的事情一概没提,只是客客气气的拱手道:“我明日就要启程,姚参军随行,有劳袁刺史帮忙备下快马和行装。”

    一听到韩长暮要走,不用在他的眼前晃悠惹他心烦,让他心惊肉跳,他求之不得,袁峥容赶紧回了一礼,爽快的笑道:“放心,我一定把路上所用都备齐全,绝不会拖了韩少使的后腿。”他微微一顿,略微迟疑的问道:“不知姚参军的骑术如何,她毕竟是个姑娘,太烈的马匹,怕她无法驾驭。”

    韩长暮想起在第五烽与突厥人对战时,姚杳飒爽的马上风姿,露出一抹笑来:“这个袁刺史尽管放心,姚参军的骑术极好。”

    袁峥容心里有了数,赶紧招了长史冀英进来,将一应事务吩咐给了他:“日一早便将这些行装备齐,不得有误。”

    冀英躬身道:“卑职明白,这就去准备。”

    韩长暮也客客气气的行了个礼:“如此,就有劳袁刺史了,我先回别院准备去了。”

    刺史府与别院虽然是两处府邸,中间隔了高高的墙,但墙上开了月洞门,建起了连接两处院落的回廊,往来也十分方便。

    刺史府这边的回廊十分寻常,但别院的回廊却是建在荷花池上的,池中碧波凝结成了厚厚的冰层,一股股寒气蔓延上了九曲蜿蜒的回廊。

    穿过假山的山腹,眼前豁然开朗,没有半点绿意的庭院里,显得格外的疏落空旷。

    韩长暮边走边慢慢思量。

    此次霍寒山的事情,最棘手的不是如何洗清他的冤屈,而是怎样平息吐蕃使团的怒气。

    与吐蕃使团交涉,平息此次事件带来的后患,自有鸿胪寺操心,原本是轮不着韩长暮来过问的。

    可不知道京里究竟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鸿胪寺卿与吐蕃使团是如何沟通的,密旨里只是提了一句吐蕃使团避而不见,便将此事略过不提了。

    更让韩长暮摸不着头脑的是,圣人在密旨后附了一封信笺,寥寥数语,言明了现由鸿胪寺少卿陈贤暂代安抚吐蕃使团一事,待韩长暮回京后,此事便交由韩长暮料理。

    他略一思量,便明白了圣人的用意。

    吐蕃与剑南道接壤,他们韩家历代镇守剑南道,替大靖朝建立起一道无法跨越的天然屏障,此次吐蕃使团里的那位代善王子,他也是见过几次的,战场上也交过手。

    他明白圣人的意思,这位代善王子是他的手下败将,那么在面对他的时候,估摸着心里天然就有一种畏惧,连哄骗带吓唬的,这事儿也就好平息了。

    圣人就是圣人,恩威并施用的炉火纯青。

    他思量着慢慢前行,不知不觉的就路过了姚杳的房间门口,虚掩着的门后,传来一声凄凄艾艾的婉转声音,他顿时脚步一顿,干起了偷听的勾当。

    “阿杳姑娘,这些是公子平时常穿的衣裳,爱喝的茶,这一路上,就有劳阿杳姑娘伺候公子了。”

    “这么大的责任,我可担不起,清浅姑娘还是自己伺候吧。”

    听着这冷嘲热讽的轻哼,韩长暮微微蹙眉,屏息静气唯恐惊动了屋里的人,继续往下听。

    “阿杳姑娘是个有本事的,不像婢子是无用累赘,只会拖公子的后腿,婢子是真心实意请阿杳姑娘伺候公子的,他日回到京城,婢子一定当牛做马,回报阿杳姑娘。”

    “别,这么大的回报,我怕遭雷劈,清浅姑娘还是请回吧。”

    “阿杳姑娘,婢子是真心实意的。”

    隔着门扇,韩长暮只从这对答中,都能想象到清浅的哀婉和姚杳的嘲讽。

    他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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