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寒冬腊月,尸身是可以保存很久而不腐败的。

    这几个人冻得久了,身上裹了一层混合着血迹的薄冰,脸上蜡黄蜡黄的,胸口洞穿一个拇指大的血洞,鲜血凝结。

    一击毙命,丝毫没有挣扎反抗过的痕迹,是高手所为。

    韩长暮仔细翻看了几具尸身后,擦干净胡床上的浮灰,一撩衣袍坐下,冲着瘫在地上的两个人抬了抬下巴:“看看吧,是想跟他们一样,还是想活着走出去。”

    怕死是人的天性,更何况还对着几具死状凄惨,暴尸荒野的尸身,这俩人又都不是什么铮铮铁骨,听到韩长暮这话,争先恐后的问道:“你肯放了我们?”

    韩长暮讥讽的淡淡道:“那要看你们都说了点什么?”

    二人对视一眼,心沉了沉,齐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韩长暮弹了弹手指,神情淡漠而冷酷:“那么,我一句句问,你们想清楚了再答,想清楚是想死还是想活。”

    他本就是刑讯审问的老手,征战沙场浸淫官场十数年,身上自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杀意,这杀意在对上同样凶悍心机深重之人,或者不足为虑,可是对上寻常之人,却足以让人胆战心惊,直冒冷汗了。

    二人从韩长暮的眼中看到了杀心,又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恐,不敢再多做犹豫,齐声说了个“好”字。

    这处驿站背靠着山峦,乃是前朝所建,经过了近百年的风雨侵蚀,又没有得到很好的修缮,整个驿站都颇有摇摇欲倾的破败。

    驿站里只有三间房,院子里靠墙砌了一眼灶,灶边就是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