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响过,韩长暮应该已经坐进浴桶里了,何振福光着身子,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瑟瑟抖个不停。

    他看着韩长暮的脑袋投下的暗影,隐隐约约的在屏风上晃动,他没听到韩长暮让他进去的话,也没听到让他离开的话,他的心七上八下的,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后悔投错了衙门。

    水声渐消,韩长暮的声音阴恻恻的从屏风后头传出来:“你把地上的衣裳穿好出去。”

    何振福浑身的冷汗倏然收了个干净,如蒙大赦,抱着衣裳胡乱的就往身上套。

    他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往外走,就听见韩长暮冷冰冰的威胁他:“今日的事若敢传出去,本官割了你的舌头。”

    何振福的脸色惨白,比鬼好不到哪去,吓得舌头和牙齿直打架,踉跄了一下险些磕在门槛上,连声说着不敢,卑职不敢,听到韩长暮冷冰冰的一声滚出去,他便头也不敢回的冲了出去。

    传闲话,别逗了,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他恨不能自戳双目,让他瞎了算了。

    老天爷啊,哪里有吃了就能失忆的药,给他来个十斤八斤的吧。

    韩长暮整个人泡在浴桶里,嫌弃的望着搭在衣架子上的衣裳,幽幽的长叹了口气。

    他是着了人家的道了,太大意了,洗脚水还是洗脸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重要的是,是谁走漏了消息。